“出门在外没有郁离醉,我情愿暂时戒了,想来道长刚离开归武山不久还没适应。”莫绍嘿嘿笑着,又一个臣服在郁离醉瓶下的败将啊!
“小师妹这比毒还糟糕了。”
舒赫瞧着酒瓶无奈的随手一抛,加入整顿晚膳行列。
在简陋的荒庙院里,众人只求充饥,留下来只因舒若需要清理与喂食,而原先想接着赶路的心思被庙内埋伏破坏后,众人纷纷佯装疲累假寐。
子夜悠悠,螽斯夜鸣。
藏于庙内神像后三名刺客,倏地飞身而出,不难察觉欲速战速决之意。
舒赫迅捷提气,朝着他们直奔而来的人与剑成了碎块,月光黯淡映照下,浑缠于破庙内的尘丝仍留了些许血渍。
“师兄这法门可真不好修。”承昀瞧着难分你我的三人,啧啧称道,“就说你网开一面开错边了。”
“不关我事!他们不动杀念,我也不驭气。”舒赫抱过熟睡舒若,指示道,“清理了,老道来念场法事。”
楚褚不敢异议,深怕下一个被超度的是自个儿,这个修道之人得罪不起!
“道长这是做了什么?”莫绍吃惊望着一地血迹斑斑。
“我看起来像杀生之人?”舒赫甩甩拂尘,抱着舒若转身,冷哼道:“老道看着像?你可看到老道动手了?你可别乱说话!”
“只有道长进庙里啊!”莫绍差点被那泰然自若给噎死。
两人年龄相近也没这么好的睁眼说瞎话之能,他是慈悲为怀的修道人?
拂尘一挥,三人寂灭,大抵连如何消亡都无法知晓。
“这次是暴毙自毁?”承昀甭想也知道,舒赫不可能承认出了手。
“自个儿撞上来殒命,老道愿意念个经超度,他们得感恩戴德。”舒赫捻着八字胡站着浅浅笑意道,“何况老道都让他们要惜命了。”
“师兄讲的道虚无飘渺,我都没感觉被慈沐,何况是他们。”承昀也跟着打趣道,“说好留个人报信的!”
“谁说没有?少在那儿假惺惺,说假道。”舒赫见众人动作迅速的刨好坑,也费了时间拼凑尸块,叫亡者能入土为安。
“师兄这道修得我心惊惊。”承昀闻言苦笑摇头。
舒赫布下的尘丝的确为预防用,如若刺客动手,等他们离去,自然尘丝也不会起了作用。
真要归咎杀孽于任何人,都该是三位刺客无误。
“收起你无用的惊惊,指不定你们出手都是不得善终,再不然就是其他人帮我们送终。”舒赫将孩子交给承昀,飞身跃上颓圮院墙上念起灭罪经。
“是。有劳师兄帮他们送终了。”
承昀凝视着在颓圮院墙上踩着七星步祝唱的舒赫,深深觉着自个儿是不是选错了人,当初应该选择同大师兄前往北雍都城批发布料。
再想想也就放下了,如若布料不小心染上血渍,贫困如斯的大师兄不该抱着布料痛哭流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