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茵愣愣看着端着炭火的白露,这个方才还拿着软剑与她对峙的白露,再带着吃的东西回来,怎么就变了性子?
这是上了贼船了?个个变脸功夫都这么吓人?
她还得摸摸人脸让无脸蛊知道该换什么样,这群人说变就变呐!
众人说说笑笑各自整理食材放入披霞供,她好似完全被遗忘在一旁,被敲晕的周婆子也醒过来协助整理。
原先想揍闫茵讨一顿回来的周婆子,见着一个比她还要老迈的婆子也下不了手,转身便走了,是以她被晾在一旁干看。
颜娧没饺子吃了也来不及炖高汤,于是请了熟悉水性的棹郎下水捞补了几只鲫瓜子,去掉鱼肉,棉布包覆敲碎鱼骨下锅熬汤,挑出的鱼肉再迅速剁碎成浆捏撮成鱼丸,小厨房内炸好鱼头也送入披霞供。
子夜前一刻,随着披霞供漫出滚烫香气,终于赶上吃顿有余啊!
整锅鱼来不及在子夜前吃掉,剩得够多了吧!
明年铁定又是个利市年!
颜娧在心中不断安慰自个儿。
承昀在一旁笑看着她变出的披霞供,为了吃顿舒心的,真的无所不用其极,宠溺笑问道:“有没有你变不出来的?”
颜娧放下攀膊没好气问道:“年三十,我也就求个团团圆圆吃顿饭,这都过份了?”
“是!是!是我错。”承昀为她送上沃盥,里头添加了她的梅香酵液,为她去除不喜鱼腥味。
“你是不是认识这闫茵?”忙活了一晚,终于有时间问了。
为她擦拭的动作停顿了半秒,承昀勾起浅笑问道:“你如何知晓?”
“翻了桌子还能留她一命,还需要说?”颜娧瞟了男人一眼。
偷偷摸摸了她上船,他会完全没点表示,只是看戏?
需要有所为而不为,不是明显做妖了?
承昀静默无语,星眸里全是叹服地瞧着她片晌,宠溺笑道:“尧雍最北边境的古朔城,城南三十里有座剪忧山,山上住着爱玩虫蛊的谜离老人,十几年前有收下一名极为,嗯….头疼的关门弟子。”
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能把脸玩丢,的确是个叫人脑壳疼的。
一听有人提到师父大名,闫茵跳了起来,半点不符合老弱风骨的蹬来两人身边,兴奋不已问道:“你们认识我师父啊!”
颜娧偏头问道:“所以?”
闫茵海派地说道:“既然都认识那就别拘着呐!咱四四六六,我吃了点亏,你吃也点亏,这事就算了啊!”
颜娧菱唇似笑非笑道:“是他认识你师父,不是我,我可没打算跟你算了。”
送上门的玩具,拒绝了怎么对得起老天?
“呃——”闫茵明显愣了下,唯诺问道,“你们不是一挂的?”
“是一挂。”颜娧毫无犹豫的颔首道,“我的船,所以你归我。”
多明确的归属!
颜娧长长睫毛搧搧问道:“上船前你没探听一下,这谁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