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抚顺了襦裙衣带,利落为她挽发髻,打趣问道:“你心急得姑姑在身后都不晓得吧?”
颜娧涌上一阵红潮,娇嗔道:“谁心急了!”
“不急!不急”承昀收敛了笑意,安抚道,“是我急。”
不情愿地撮着襦裙上的绣面,仍质疑着为何会睡着?
一刻钟后,娴雅大方的颜娧映照在铜镜里,他牵着她迎接迟来的早午膳,一语不发始终漾着舒心笑容。
直至她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可以说了吧!”
承昀这时勾起了迷人笑靥。
“这招对我没用了,快说!”她一把掐在承昀腰际上,顿时让他收起笑容。
“夫人真是不留情。”承昀捂着发疼腰际,哀怨道,“黎太后当初为雍德帝选后时,赵太后也在其中,赵家根基虽在西尧,但其中一脉与黎家有姻亲。
因此西尧两国邦谊之事多数交由赵家处理,据说赵太后到随使臣赴北雍参加太子大婚,对仍是皇子的雍德帝一见钟情,选妃之事非常积极参与。
只可惜雍德帝喜爱当时黎太后侄女黎瑛,原先她以为至少能当个侧妃,结果雍德帝许了黎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连边也没沾染上。
后来,她想闯雍德帝居所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也不知是错闯或是另有隐情,总之错闯了当时西尧仍是皇子的庆隆帝居所,两人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到此,颜娧没忍住笑了出来,勾起一抹坏笑道:“我怎么觉着,这个另有隐情非常有文章?”
承昀挑了挑眉,眼神赞许着知音,似笑非笑道:“使臣之女睡到别国皇子房里,这可不是家丑可以解决的问题,我父王不可能让这事儿发生的,只能让她睡错了地儿了。”
颜娧扶额摇头苦笑道:“不能不睡?”
“吃了点东西助兴,很难不睡,我父王更不能给她睡,只能送给自家人睡。”
说得还真文雅!
“这赵太后可真大胆。”颜娧啧啧称奇。
“两人回国没多久,皇祖母为了颜面便赐婚了,闹了好些年都没有生子,直至庆隆帝雀屏中选当上太子,开始积极调理身子想产下龙子。
只是她偷偷给庆隆帝吃了多年的避子药,还是伤了身子,庆隆帝众多妃嫔承宠多年,唯有她在几年前产下皇子。”
颜娧不可置信摀着小嘴问道:“男人吃避子药?”
西尧怎么会给女子这么大的权利?
承昀忽地吱吱唔唔不知该不该说下去,想了想,反正迟早得知道,硬着头皮道:
“西尧女子可以决定生不生育,未经同意,财产都得罚没给孩子,不过通常都是女子吃药,赵太后重金收买了太医,在庆隆帝日常补药里,下了极重的避子药伤了根本。”
“这样谋害亲夫,西尧都能容得下啊?”颜娧简直大开眼界。
“也是到了庆隆帝病没前两个月,太医用药脉案才被父王眼线发现通报,那时庆隆帝自觉时日无多,为了幼帝着想选择隐忍,默默将这一切带入皇陵,将国政继续交给父王。
按庆隆帝指示,在他入皇陵后才昭告遗旨以幼帝年幼,太后盛年,不可沿用母族为京官。
一时间,赵氏族系一片哗然,半日内便迅雷不及掩耳的清光,所有在京城的赵系族人,连巡城司都没放过。”
“幼帝谁在养育?”如若她没记错,康宁帝现今也才六岁,六岁娃是非观大抵也长定了,教差了,西尧不就又断层了!
“我还以为你会问,太后知情内情与否。”承昀拧了琼鼻一下,她看世界方式与众不同,思虑也与一般人不同。
“她知情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西尧未来的主子日后可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