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眼看着这剑直直落在身上,就明白这绝不是试探,而是真的下了死手,但她怎么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就在剑身即将碰到她身体的那瞬,床上的人一下就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甚至那被子都还是裹着的形状。
“这功法的诡异,简直和上次那魔人的分身有的一拼。”易宸内心暗自想到之前的魔人韦鸿运,又嘱咐了一句如临大敌的王妙嫣,就持剑横在胸前,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这女人身法诡异莫测,指不定从哪冒出来,“妙嫣小心屋中影子。”
虽然之前王妙嫣有重伤在身,但她的功底还在,还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再说对方可没有易宸这么好的体质,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好那么快。
之前通过把脉,易宸已经确定了这女人确实身受重伤,外表也许可以掩人耳目,但那股虚弱的脉象却骗不了人。
“呵呵,小弟弟你是怎么发现姐姐的,姐姐思前想后应该没露出破绽才是。”
女子略带慵懒的妩媚声音不知道从哪传了出来,在这狭小的侧屋内处处回荡。
“姐姐面子上自然是没有露出破绽的,伪装的极好,我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可是你明明受了如此重的外伤却龟缩在屋内不去看大夫,这是何意,难道是不敢?”
不等女子开口,他又说道:“我从脉象可是看出姐姐血气流失了不少呢,这种伤居然还能安然卧榻,实在是匪夷所思,当然了我趁着给姐姐把脉的时候特意触碰了你的手心,这持剑习武之人,手上的茧子可是做不得假。”
“哼!你就不怕万一杀错了人,如果是你猜错了呢?”
“那在下只好自认倒霉了,不过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不然也不会如此果断直接剑劈姐姐。”易宸哈哈一笑,浑然不在意道。
“好一个剑劈姐姐,不如你放过姐姐这一次,姐姐让你枪捣黄龙如何?”栾念薇的声音中充满了魅惑之意,咯咯娇笑道。
易宸脸上依旧沉静如水,倒是王妙嫣有些恼怒,“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
“姐姐总是躲在暗处可是没有半点诚意啊,你若是能出来当面相谈,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姐姐的条件,毕竟像姐姐这等尤物,我想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的掉。”白衣青年冷笑出声。
虽然明知易宸说的是笑话,但王妙嫣还是琼鼻微皱,暗自比较自己到底差哪里去了,难道那个狐媚子让人拒绝不了,我就能被拒绝了。
现在一方在明,一方在暗都不敢轻举妄动,易宸倒是想对着屋内的影子挥砍一番,试试能不能奏效,但他生怕自己一动就露出破绽。
面对栾念薇这种顶级刺客,一个破绽就足以让她取了人性命,易宸不敢赌,栾念薇更不敢赌。
她的状态现在已经极差,在与王澜的对抗中不止身受内伤,还被一剑贯穿腹部,可谓是内外伤兼具,一个不小心自己就算没死在这一对男女手中,也得油尽灯枯而死。
不过她想不通,同样这青年被自己一剑刺穿,怎的这么快就能下床行走,还能挥剑杀人,在她的眼中这个白衣青年已经是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
明明只是第三境拂穴的修为,竟然能与身为武道宗师的自己耗这么久。
“咯咯,小弟弟真是说笑呢,我倒是想出来与你和和气气的商量,但只怕是我一现身就得被弟弟刺上一剑呢。奴家这娇弱的身子骨,可是再也受不得半分创伤了呢,不过若是在玉床之上,奴家倒是不介意被公子用别的方式刺上一刺。”
王妙嫣恨得紧咬贝齿,她身在官家素有教养又深居简出,就算有些江湖儿女的豪气,可何曾从女子口中听过这等不知廉耻的虎狼之语,不由得骂了一句狐狸精。
易宸暗自提起内力聚于丹田,引成一条线逼近喉部,悄悄提醒王妙嫣,看她会意之后,明面上又故意说道:“姐姐倒是不介意,可惜弟弟实在是瞧不上眼啊,如此浪荡行径恐怕也是水性杨花的货色,易宸实在不屑与其行桃色之举。”
果然,听到易宸说完打之后,栾念薇竟然没了声音,仔细感悟还能感受到一缕气息波动,想必是被气的不轻。
身为玄莽对外暗探之首,演戏刺杀自然都是行家里手,虽然此刻装出这样一幅浪荡魅惑模样,但她可是实打实的黄家闺女,受如此侮辱。
全神贯注蓄势待发的易宸精准的把握住了这一缕气息波动,居然还在床上,确切的是床边的阴影中。
早已聚力完毕的过江吼瞬间倾泻而出,如此小的范围之内直接震得屋内一片狼藉,碎屑横飞,连破烂的竹门都被震碎飞了出去。
感觉到屋内有变的孙絮早就带着聂荒躲了起来,看着那漫天飞舞的碎屑,二者都是目瞪口呆。
灰尘过后,易宸定睛看向阴影,那抹气息已经消散。
“公子弟弟,别动喔,再动一下我就割开这位姑娘的喉咙,到时哭都来不及呢。”栾念薇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易宸惊了一阵立刻与其拉开距离,看着已经被挟持的王妙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