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天际,一座城池直插云霄,高耸的城墙上充满着刀痕剑迹,仿佛是那最惨痛的战争岁月留下的见证。
巨城的中间一座高塔没入云丛,看似威严无比,离那座塔不远的地方,一座山若隐若现的屹立在那里。
距城十里处的某处高山断崖边,一老一少就在此处眺望着那座雄伟的城池。
白胡子却黑发的老头一只手捋着胡须,一只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看着远处,那孩童莫名其妙的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老者。
“臭小子,你可知道那是谁的地盘?”老者眯着眼睛始终盯着前方。
在天上飞了那么久,而对于之前从未离开过皇宫的易宸来说更不知道这是哪了,不知道索性就不开口。
老者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道:“那是晋国京都常阳城。”突然他话锋一转又说道:“突然想到前些日子你们易国的昊阳之战,老夫给你讲讲。”
时间回溯到半月前。
易国老将呼延横刀披着满头夹杂着血液的白发,率着亲卫死守城门,他的铠甲上早已浴血,分不清到底是敌人还是自己的,在看到四处陷落的城池后喃喃道:“四十年前那一战还有转机,今日却是国破山河碎。”
“这一生戎马,老将本就该折于沙场,我名横刀,今日自当横刀而死!”说罢便要横刀自刎,一旁亲卫急忙抓住号称易国柱石的老将军,带着泪腔说道:“将军要死,也请死在我们后面,让我们在黄泉路上先行,为将军开路!”
呼延横刀唯一的儿子呼延向天,那个在城头喊出“凡兵临城下的战法唯有一种,死战!”的年轻将军,在前几日的城头攻坚战中被不知名的晋国高手射杀身中五箭,直接将其钉杀于城头。中年得子,晚年丧子,呼延家已然无后。对于一个白发老人来说活着也无甚意思,而对于一个老将军来说最后的执念也仅仅是死于沙场,为国尽忠至最后一滴血。
“也罢……易国的儿郎们,将这些崽子们从城门里扔出去!为我易国流尽最后一滴血!随我冲杀!”
周围被击散的士兵不断向城门处聚拢,皆喊道:“易国死战!血流尽人不还!”
老者讲述完惨烈的昊阳之战不免有些心潮澎湃,猛灌了一口酒道:“看的我都想去跟人厮杀一场了,可惜老胳膊老腿儿实在世有心无力。”
闻言,易宸的心中陡然一紧,两只手狠狠的握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又松开了双手,淡漠的看着常阳城。
老者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小子,定力不错嘛。”
紧接着又说道:“一月前,晋国王室,哦不现在应该是皇室,发旨昭告天下在逐鹿之巅行封禅仪式,离锋即将即天子位,你想不想去看看这空前盛况?嗯?”
“当然要看!”
易宸看着老者,舒了一口气问道:“不过老爷爷,你是不是要对我讲一下您是谁?又要将我带到哪里去?您口中的老东西又是谁?”
一口气问出心中堆积的问题,易宸只感到心里一阵轻松,仿佛不在那么压迫。
老者没品的坐那往崖边大树一靠,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居然敢问我那么多问题,让老夫很头痛啊,要是别人敢这么问我,我早就把他扒骨抽筋了,不过嘛老夫看你还算顺眼……但是呢,这会儿感觉这个肩有点酸呢。”
说罢还挤眉弄眼的对着易宸坏笑。
易宸一听,二话不说便跑到老人身后,不情愿的替他揉捏起了肩膀。
“诶诶诶,舒服,还有这个腰,腰……”
易宸又对着腰部揉捏了起来,过了一刻钟,易宸耷拉着酸的要抽筋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老者。
“诶!谁?谁打扰老夫的好梦,臭小子!你敢掐我!?”
易宸这次不再理他,就坐在断崖边,呆呆地看着眼下的万丈悬崖,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小腿。
“唉,真拿你这小子没办法啊,年龄不大,小毛孩子脾气还挺倔,和我那捡的徒儿一模一样的。以后呢,你可以叫我三疯爷爷。”
“至于要带你去哪,却是不能说,是谁要见你,也不能说,反正呢,只要你到了,一切自然会明白,我只能告诉你小子,那是真正的人间仙境!”名为耿三疯的老者满面陶醉的说道。
“那三疯爷爷,我们现在在这里是干什么呢?”
易宸面带不解的看着白胡子老头,不理解在这断崖边待着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