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暗暗摇了摇头,赵虞当即宽慰受惊的陈朗,向后者赔礼道歉:“是我冤枉长史了,在这里向长史赔罪。”
“岂敢岂敢。”
如今的陈朗,哪里还敢像当初在昆阳时那般倨傲地对待赵虞,毫不夸张地说,他将自己全家的性命都托付在赵虞身上,岂敢有半分不敬?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周都尉,您与宋郡丞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可要在下出面向郡丞解释一番?”
“不必。”
赵虞淡淡说道:“宋撰是个愚蠢而短视的家伙。俗话说过河拆桥,他此刻人还在桥上,便急着要抽桥板,这种人,我认为实在不配担任郡丞之位……他宋撰处处与我为难,我周虎又岂会任他摆布?我早晚要与他算算这笔账。”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陈朗,笑着问道:“这话,陈长史不会告密吧?”
“什么?”
郡守长史陈朗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色,不解问道:“方才周都尉说了什么?恕我一时走神,不曾注意到,请都尉降罪。”
呵。』
赵虞满意地拍了拍陈朗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与陈长史,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也是一场缘分啊。”他压低声音说道:“若长史能站在周某这边,周某保证不会亏待长史。”
他这话……』
陈朗心中微动,恭恭敬敬地说道:“当然,陈朗全家老小的性命,皆寄托于周都尉能否击败叛军,自当鼎力相助。”
赵虞满意地点点头。
一日后的上午,旅狼督百徐饶,亲自来到了许昌,面见赵虞。
在都尉署的廨房内,赵虞问徐饶道:“这两日,你等可注意到颖阴的叛军有异常?”
徐饶抱拳回答道:“有。一日前,即十月十七日下午,颖阴的叛军突然出动,直奔南边而去,当时许柏、王聘他们就派人与我联系,说他们怀疑叛军欲偷袭颖阳,准备尾衔而去,叫我继续在颖阴一带。”
听到这话,赵虞终于确定,项宣等人确实率军去了颖阳。
他问徐饶道:“颖阴城内,就只有三千兵卒?”
“这个不知。”
徐饶摇摇头说道:“颖阴一带的叛军,对我旅狼防备甚严,近段时间夜晚在城外巡逻,都是明哨、暗哨一起出动,让兄弟们吃了好几次亏……因此,我等也不敢混入颖阴。”
……』
赵虞顿时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针对徐饶,而是有感于项宣对旅狼的重视。
再反过来一想,既然项宣已明确得知旅狼的存在,且如此重视,那他‘偷袭’颖阳,就愈发显得可疑。
他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近几日就留许昌附近,随时与我保持联系。”
“是。”
徐饶抱拳应道。
而与此同时,刘屠的心腹黄信等人便抵达了颖阳一带,几乎与项宣、严脩率领的叛军同时抵达颖阳。
在见到黄信等人后,驻守颖阳的褚燕很是惊讶,旋即笑着说道:“是大首领派你们来传讯么?你们可来完了,项宣所率领的叛军还没到,旅狼们早已向颖阳这边示警了。”
见颖阳这边早已有了防备,黄信亦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右统领莫怪,事实上我等几人已经是日夜兼程赶来了……对了,这里还有大首领的一封书信。”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书信,将其递给褚燕。
褚燕拆开书信,仔细观瞧,旋即脸上露出了几许惊讶之色。
此时,黄信抱拳说道:“右统领,那我等就回许昌覆命了。”
“且慢。”
褚燕抬手阻止了黄信,旋即指着书信笑着说道:“大首领在信中表示,叫你们带两个人去许昌。”
说着,他拍拍手,唤来一名黑虎贼吩咐道:“叫秦寔、贾庶二人前来。”
“是。”
不多时,暂时担任参军之职的前降将秦寔、贾庶二人,便来到了褚燕面前,不苟言笑地向褚燕行礼:“不知右统领有何吩咐?”
只见褚燕看了一眼秦寔、贾庶二人,笑着说道:“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两位,我方才得到大首领的书信,大首领有意叫你二人立刻前往许昌,出任都尉署的将领……”
“……”
秦寔、贾庶二将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讶。
当晚,秦寔、贾庶便跟着黄信等人,连夜前往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