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两名叛军士卒被直接从城墙上甩飞至城墙外,惨叫着摔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叛军士卒们目瞪口呆,骇然的看着面前不远处那名仿佛铁柱般高大魁梧的敌将。
“啊啊——!”
借助喊声发力,那敌将再复挥动手中铁矛。
只听砰地一声,举盾抵挡的三名叛军士卒连人带盾被那一记铁矛狠狠甩至一侧的墙垛,被反震之力震地口吐鲜血。
其中一名士卒手中的木盾,竟被一下击碎,碎成几块。
“咚!”
在众人骇然之际,那魁梧的敌将将手中铁矛重重杵在城墙上,瞪着眼珠瓮声瓮气地喊道:“我乃黑虎众、牛将军牛横是也,谁敢来战?!”
声若轰雷,别说最靠前的那些叛军士卒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就连不知牛横底细的黑虎贼们,亦一个个远离了牛横,免得被牛横手中那根粗大的铁矛波及到。
“这、这是谁?我昆阳还有这等猛士?”
说这话的,一看就知道是刚刚从兄弟会民兵调到牛横的,但凡是像刘屠、许柏、王聘、赫顺等黑虎贼老卒,谁会不认得牛横?
就连他们黑虎寨公认的第一猛将陈陌陈大统领都说过,脑袋以下,这蛮牛非一人可敌。
要知道,陈陌想要击败牛横,也得用点巧。
倘若说陈陌是黑虎寨第一猛将,那么牛横就是黑虎寨第一猛夫,刨除脑袋不怎么好使其余堪称巅峰。
这不,随着再次狠狠抡起手中铁矛,两名叛军士卒在明明举盾抵挡的情况下,竟落了个一死一伤的局面——其中一人被直接砸烂盾牌的铁矛抽中面门,一声未吭当场毙命,在他身后那人,脑门被前面那士卒的后脑勺狠狠撞了一下,头破血流,昏厥倒地。
“牛将军!牛将军!牛将军!”
见牛横如此凶猛,城墙上的黑虎贼士气大振,振臂高呼。
在一声声呐喊间,许柏亦目瞪口呆地看着牛横。
最初在昆阳的那些年,他虽然没少与黑虎贼打交道,但倒也没怎么与牛横照面,等到他与王聘上山的时候,牛横已经淡出了黑虎寨的‘决策层’,成为了大首领周虎的护卫长,因此许柏也没怎么见牛横展现武力,唯有在与刘屠等人谈及时,他才知道牛横是山寨里唯一可以与陈陌一较高下的猛夫。
可即便如此,这也太猛了吧?
看了看手中那块由城内工坊制造的木盾,许柏毫不怀疑那牛横能一矛把他砸死,就像砸死先前那几名叛军士卒那样。
不过……
他不是周虎的护卫长么?怎么会在这里?』
许柏心下纳闷。
就在这时,不远处刘屠响起了一声惊呼:“大首领?!”
“什么?”
“大首领?”
“大首领?”
城墙上的黑虎贼纷纷转头张望,此时他们才注意到,跟着牛横身后的那群黑虎贼当中,竟有两个带着面具的。
毫无疑问,被其余众人围在当中的那人,正是他们黑虎寨的大首领,周虎!
趁有一夫当关之力的牛横带着几名黑虎贼挡住了城墙上的防守缺口,刘屠终于能喘口气,赶紧快步至赵虞身边,惊疑问道:“大首领,您怎么会来这里?”
在他问话之际,鞠昇亦来到了这边,惊诧地看着出现在此的赵虞。
见此,赵虞笑着说道:“我见弟兄们倦乏,遂带牛横前来助阵,让兄弟会能趁机机会下城歇息。”说到这里,他改变语气,不容反驳地下令道:“事不宜迟,立刻轮换一半的弟兄。”
“是!”刘屠严肃地抱了抱拳,立刻冲着城墙四周喊道:“力尽倦乏之人,速速下城歇息轮换……”见众人一时没什么反应,他干脆开始点名:“郝顺、徐饶、乐兴、鲍信……下城!”
那几人看向城墙,看着牛横正带十几名黑虎贼挡在唯剩的两架云梯梯板前,面面相觑,直到刘屠再次怒喝,这些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顺着城墙内侧的阶梯下了城墙,将城墙上的空间留给精力充沛的弟兄。
遥遥看见城墙上黑虎贼似乎有轮换的迹象,城外的叛军再次发动猛攻,好在有牛横这个简直能一夫当关的猛夫在,两架云梯梯板,那足足有一丈半的‘宽路’,那些叛军士卒硬是冲不过来。
反而是牛横一踩墙垛跳上了梯板,左臂一挥,几名叛军士卒被他挤落城下,右臂再一横扫,就又有几名叛军士卒被他手中的铁矛扫落。
而此时,赵虞也未闲着,只见他手持利剑站在城墙上,朝着许柏、王聘等被留下的黑虎贼喊道:“一刻时,再守一刻时,我便换你们下城歇息。……这一刻,我与弟兄们并肩而战!”
“……”
许柏、王聘等众多黑虎贼们面面相觑。
要知道,他们当中有很多人自打上山起,就没有看到过这位大首领亲自上阵杀敌。
当然,他们对此并不在意,毕竟他们很清楚,大首领最擅长的是头脑与谋略。
可反过来说,倘若有与这位大首领并肩作战的机会,又有谁会拒绝呢?
就当刘屠还在劝说赵虞的时候,城墙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哪怕是许柏、王聘,亦感觉受到了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