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回家了,血压没降下来,在老家没拔牙,边锻炼边吃药等一个月再说。最后,待我休息两日,开始承诺过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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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善于治军、征战,没想到,居正在男女之事上亦相当有一手嘛……”
待赵虞也在桌旁坐下后,薛敖拿起桌上的茶壶,一边为彼此倒了一碗水,一边带着笑意调侃着前者。
“薛大哥莫要开玩笑了。”赵虞苦笑着接过碗。
“我可不是在说笑。”薛敖放下茶壶,轻笑着说道:“中午的宴事,为兄一直在观察你与那位公主,据为兄所见,那位公主对你的亲近,甚至胜过对于李氏兄弟二人……她甚至都不避讳你用过的盏碗……”
“啊……”赵虞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半晌说道:“大概是因为我曾庇护过她吧。”
“唔。”
薛敖微微点了点头,关于祥瑞公主与眼前这位贤弟的相识经过,他也十分清楚,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呢?”他平静问道。
“这个嘛……”赵虞露出几分沉思之色。
见此,薛敖微微一笑,又说道:“先说说邺城侯这一家吧。……李奉、李勤兄弟的意图,我大致也能猜到一二,不过你小子的心思也不纯,居然借着那位公主的关系主动靠上邺城侯一家,想利用邺城侯对东宫、对三皇子构成威胁,借此报复那两位……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你这胆量比我还大。”
“嘿嘿……”
赵虞干笑了两声。
薛敖所‘揭穿’他的这段内情,正是他前一阵子向陈太师做出的解释,虽然把陈太师惊地不轻,但也成功掩饰了他真正的意图。
他笑着恭维道:“小弟的胆量,哪及得上薛大哥呢。”
“少来这套。”
薛敖抬手一挥,仿佛是将赵虞的恭维甩到了一旁,旋即似笑非笑地说道:“说实话,我对邯郸的那两位,也没什么好印象,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来表明我的不满,但你小子这事……胆子实在太肥。你想干什么,挑拨王室内斗?”
“呃……”
被薛敖一语中的的赵虞忽然觉得不好接茬了。
好在薛敖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真的往这方面想,他没好气地说道:“一般的事,老头子还护得住你,说句难听点的,就算那公主这次真的死在你颍川郡了,引起天子震怒,老头子也能保下你;但若你以一己之私挑唆邺城侯一家介入王室内斗,最终引发巨大恶果,纵然是老头子也保不住你。到时候你怎么办?落草为寇?还是投奔叛军?回头为兄几人带兵来抓你,尴尬不尴尬?”
赵虞被薛敖最后一句话逗乐了,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还敢笑?”
薛敖轻斥了一声,结果自己也笑出了声,大概他心中也在幻想那滑稽的场面。
待几声轻笑过后,他的神色变得严肃多了:“总而言之,在报复东宫与三皇子这件事上,你必须立刻停手,无论明面还是暗中,都不许再做什么手脚。……至于你那笔账,为兄答应你,倘若老头子不能替你出这口恶气,为兄替你出,够义气吧?”
“呵……”
赵虞微微有些失笑。
作为晋国的臣子,薛敖竟愿意去找东宫与三皇子的麻烦来替自家义兄弟出气,赵虞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点头,称赞薛敖的仗义。
不可否认,陈太师与陈门五虎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尽管在相处时赵虞内心有些纠结,但他并不后悔与这一家结识。
他必须得承认,结识陈太师与陈门五虎,是他的幸事。
“好。……有你这份保证,我就能回去向老头子交差了。”
薛敖也很满意赵虞的态度,在听到赵虞的保证后,整个人稍稍后仰了一下。
这态度让赵虞有点意外——这就完了?不谈谈那位公主的事么?
就在赵虞惊讶之际,就见薛敖站起身来,随口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到隔壁睡去。”
『真就这样完了?』
饶是赵虞也感觉惊讶,不解问道:“薛大哥不问公主的事么?”
“公主?”
薛敖转头看了一眼赵虞,脸上露出了几分玩味的笑容:“你觉得,这件事你一人说了能算?”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重新坐了下来,看着赵虞轻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奇怪我为何不提叫你与那位公主断绝来往。……那是老头子会说的话,我才不管。别说眼下,就算居正你日后真的娶了那位公主,我也不会劝阻。……老头子连这都要管,未免管地太宽了。”
赵虞张了张嘴,被薛敖说懵了。
半晌才惊讶问道:“薛大哥真的不管?”
“有什么好管的?”
薛敖摊摊手说道:“你岁数也不小了,也精于权谋算计,其中有什么利弊,你自己还不清楚么?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公主么?大不了熬上十年,十年不成就二十年,把某个人熬死,事情不就全解决了么?”
『……真敢说……』
赵虞表情古怪地看着薛敖,他当然明白薛敖口中的‘某个人’,指的其实就是当今晋国天子。
但还别说,薛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只要那位老天子一驾崩,那位公主还真就算不上什么麻烦了。
只不过这话,真的合适这样说出口么?
“薛大哥指的是……”
赵虞抬手指了指上方。
“你装什么糊涂?”薛敖没好气地瞥了赵虞一眼,神色中全然没有什么敬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在赵虞摇头苦笑之际,薛敖收敛了神色,正色说道:“不过为兄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当下,那位公主仍然是一个大麻烦,我能猜到李奉、李勤二人的意图,也看得出邺城侯李梁与其夫人对你印象不坏,但眼下这个时候,你莫要草率答应……别看那位公主那样,其实她并不是没人娶,她是没人敢娶,因为她是一件为天子延寿祈福的‘瑞物’,岂能被人染指?……另外,老头子也不会答应的,老头子素来忌讳在朝中结党,咱们兄弟几人,娶的皆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当然,不是说不好,只是说老头子忌讳这类事。”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尤其是邺城侯……邺城侯李梁,他也是皇子之一,只不过并无什么才能,无甚希望,才提前封侯,在邺城做了个富家翁,这个时候你靠上邺城侯一家,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讯号,万一逼急了东宫与三皇子,那就愈发不妙。更别说还有天子那一关……是故,老头子绝对不会容许。倘若你有意,静候数年,等到那位没了,东宫或三皇子坐定了位子,介时他俩谁还会在乎一个本就不亲的妹妹?说不定为了拉拢你,介时新君会主动降旨撮合……”
稍稍一顿,他双手撑着在桌子的两侧,带着几分豪情暗示道:“这李氏的江山,到时候还得咱们‘陈氏一门’替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