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顺喜整天好吃懒做,就会窝里横,结果还整天打老婆骂丈母娘的,整得好像家里他功劳最大似的。陆二大娘上辈子,就是被他给冷暴力磋磨至死的,他跑不了!
沈雁秋最瞧不起这种男人,出门窝囊不像个男人,在家里就天皇老子一样,真是欠修理。
她下车上前敲门,结果敲了几下也没人理睬,估计是没听见。
苏顺喜又在家里喊:“你们说啊,人家陆大干部都回来了,你们也不说去看看,慰问慰问?我可打听着人家还升官发财了啊,那大腿粗的,拔根汗毛都比咱们腰粗!”
沈雁秋敲门的手就顿了顿,她撇撇嘴,这个苏顺喜真是欠收拾,欠使劲收拾!
她直接推门进去,否则敲破门估计他们也听不见。
她回头看陆元武,见他正靠在车门上,指间夹着一根烟卷却没有点,视线不知道在看哪里。似是感觉到她回头看他,他便抬头望向她,目光带着询问。
沈雁秋压低了声音,“你不来啊?”
陆元武朝她摆了一下手,示意她只管去就是,他随后再进去。
沈雁秋微微歪头看他,见他果然不进来便朝他嘟了嘟嘴,扭头进了苏家。
苏顺喜还在大放厥词呢,“我说老丈母娘,那天我去家里看了啊,那小房子让人家收拾得,真是锃明瓦亮的。哪里像你女婿我这个小破屋啊,灰突突的,又低矮,个子高了都直不起腰来呢。”
陆二大娘苗翠云正在飞针走线,她动作一停,也没抬头,只是把针在头上蹭了蹭,继续嗤啦嗤啦地纳鞋底。
陆彩媛被男人狠狠瞪了一眼,忍不住就小声问陆二大娘,“娘,要不……你回去看看?那屋子可还是咱家的呢。那俺哥回来,咱不得去看看?”
苗翠云:“你哥刚回来指不定多忙,去看什么?给人家添乱。”
苏顺喜:“老丈母娘,我看你就是偏心眼重男轻女啊。一样都是收养的,他还长大了就被要回去,怎么你还偏心他呢?他牺牲的消息传回来,你哭得眼睛都要瞎了。这眼前伺候你的养女不是闺女呢?我这个养女女婿不是也伺候你,要给你养老吗?”
陆彩媛让他少说两句,不要对娘那样态度。
苏顺喜就不高兴,他听苏家人说陆元武没死,回来了,这两天又听说陆元武还当了大官,就在县城工作呢。有这样好的事儿,怎么能不想着自己这个妹夫呢?
起码也得给自己送点年货,再给自己找个工作吧?
苗翠云没说话,她原本也是个要强的女人,可惜生不出孩子一辈子受尽白眼,而男人不肯和她打离婚也遭人戳脊梁骨,骂绝户。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为无儿无女没个香火,以后老了没人摔盆子送葬当孝子,也没人给祭祀上坟,那就要当孤魂野鬼了。
为此,苗翠云就想收养陆元武,从小养着孩子和她也亲。
哪里知道陆老婆子苏春凤却一肚子心眼儿,孩子小需要人带的时候说给她养着,等孩子八/九岁能干活不需要人带,她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把孩子要回去。
陆元武被要回去,她身边就只有一个养女没有其他孩子,自然不能再把闺女弄丢了。所以,苗翠云能忍的基本都忍了,断然不会和女婿对着干的。
可是让她去找陆元武给女婿谋好处,她也张不开口。
看她不说话,苏顺喜就越发不高兴,“哎,这不是亲的就不是亲的,怎么着也不会和亲的一样给你打算。”
他这样说讥讽的话,一般人早受不了,可他认定苗翠云没别的儿女撑腰,受不了也得受着。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越来越变本加厉呢。
他又开始摔摔打打地让陆彩媛给他钱,“炒俩鸡蛋,晌午我要喝两盅。一天天的累得要死,吃口饱饭都没。”
陆彩媛:“没钱,家里鸡蛋都去换了盐和火柴,哪里还有鸡蛋?”
苏顺喜就不高兴了,扬巴掌作势要打:“你这个婆娘,你欠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