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村里不少小女孩子乱七八糟也都听了不少。
顾老三今日勾搭她娘,还被抓奸,这是非常羞耻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娘才喝农药。
现在怎么还去找他?
沈雁秋不想让孩子对母亲有不好的想法,更知道言传身教、耳濡目染的道理,大人做了错事以为孩子不会懂。
可其实孩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等到了相同的情景就会下意识地追随父母的脚步。
原主和顾老三没什么,顾老三嘴贱有点歪心思,两人却是清白的。
她不敢好好解释,一味觉得无地自容没脸见人,宁愿一死逃避,却没想过会给孩子带来什么影响。
按照原剧情,原主就从现在开始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女人们排挤,男人们明里暗里撩骚,甚至有那大胆好色的混子专门盯梢觑着她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堵她,后来甚至有人敢晚上爬墙撬门摸她的炕。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因为害怕不敢反抗,反而被扣上一顶水性杨花的帽子,被逼无路不得不改嫁。
就说平时,她因为自己是个寡妇,路上见了男人都自动给自己贴上一个不能看男人,不能和人家说话,否则就是勾搭野汉子,要被戳脊梁骨等等的标签。
这也导致她见到男人就脸红,手足无措,这在那些本身就动机不纯的男人眼里,简直就是勾搭他们的证据好吧。
她给陆甜甜讲自己被人冤枉做了坏事,要去说清楚。
“咱行得正坐得端,不能让人平白污蔑。人品问题,不能马虎。”
陆甜甜似懂非懂,却记住了,“娘,我记着呢。”
从顾老三家墙外路过,还能听见顾老三和他老婆狡辩的声音,说什么自己只是路过,怎么怎么的,后来直接赖沈雁秋勾搭他。
乡下屋子,破门破窗的根本不隔音,顾老三老婆嗓门又大,不用故意听也听得清清楚楚。
“是她朝我笑,叫我过去说话呢,还说……”
“还说什么啊?”沈雁秋在后窗外接了一句。
屋里顾老三顿时跟死了一样噤声。
“你个小狐狸精,你给我等着!”丁翠花大嗓门彪开,就要找沈雁秋算账。
沈雁秋隔着窗户淡淡道:“嫂子你别生气,我就是来找你说清楚的。你这个男人,不老实,我看你得好好打一顿。”
顾老三:“嗷嗷嗷,老婆,你别听她瞎说,我才没有,我真的路过……啊啊——”
这个钟点也不到关门睡觉的时候,沈雁秋就领着陆甜甜推大门进去,绕过影壁墙直奔正屋。
一进门,她就看到顾老三被老婆拿笤帚疙瘩抽得满地蹦跶,跟个蹦豆子一样。
她抿嘴轻笑,“嫂子打得好,真是巾帼英雄!”
顾老三哭丧着脸,“你干嘛来,你干嘛来,你个扫把星!”
他老婆看他还敢顶嘴,就把他摁在炕上抽,啪啪啪啪,抽得毫不客气,“我让你顶嘴,我让你不老实,我让你……”
沈雁秋笑嘻嘻的,“嫂子,这男人犯贱吧,可得好好管,要不回头他就出去给你丢人现眼。”
丁翠花把笤帚一扔,拍拍手,粗着嗓子对沈雁秋道:“小狐狸精你还有脸来,就不怕我揍你?”
沈雁秋神色淡然冷静,一双翦水秋瞳明澈端正,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正色道:“嫂子,我行得正坐得端,怎么没脸来?我是怕你误会,特意来和你说清楚。头会儿我在菜园里,你家男人主动过去和我说几句话,话呢不是那么正经,我是个脸皮薄的不想撕破脸,就呵斥他赶紧走开。哪里知道嫂子你就大张旗鼓地来抓奸了。”
“没做亏心事那你还——”丁翠花想说她心虚喝农药。
沈雁秋截断她:“嫂子不瞒你说,因为我是个寡妇,哪怕天天捂在家里,就有多少人想当然觉得我是个不正经的呢。再说,你自己男人你会不了解?他虽然嘴巴轻贱点,却不是个敢对不起你的人。”
丁翠花这么一想也是,旁边顾老三也嗷嗷说是的是的。
沈雁秋看他们反应,便抽泣起来,“好好的男人没了,本来就难过得恨不得跟着死呢,想想还有几个孩子,又不得不咬牙撑着……可别人哪里是这样想的?他们只想着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男人没了呢,是不是能欺负欺负占占便宜?我日日糟心呢。今日被这么一搅和,脑子就乱了,寻思不如索性就喝药死了找男人去,一了百了……”
“娘——”陆甜甜受不了了,抱着她就嚎啕大哭,“娘,你别死啊,不要丢下我们,娘,求求你啊——”
这俩人,当娘的是大美人,小闺女是小美人,一个哀哀戚戚的哭,一个害怕得大哭,任谁看了都心里不忍。
丁翠花也受不了了,搓搓手,有些不知所措,“你看你,你看你,怎么还哭上了。”
她一脚把男人踹出去,“滚出去,丢人现眼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