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这时候才发现何光甫开着车没有离开第十区,只是兜转了两个街道,不由得问道:“你带我见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不是要变强吗?”何光甫道:“这个人就能让你变强。”
“不会是你教派里的什么……”
何光甫被陈三郎问的不耐烦了,索性直接道:“有完没完?他曾经是我的老师,今后是你的老师,你见到他之后最好尊敬一些,他这人脾气不怎么好。”
说话间,已经到地方了,就在陈三郎现在住处绕过两条街的一栋综合大楼下,何光甫停下车,带着陈三郎上了电梯,按下了二十五楼。
电梯很老旧,上升的过程中晃晃悠悠的,总让人觉得随时会掉下去。
二十五楼很快到了,拐过两条走廊,二人停在一扇门外。
陈三郎看着门框上那块儿掉漆了的牌子,努力的想要辨认上面的字迹,认了半晌,皱眉:“小三生狗?”
何光甫听后哈哈大笑,道:“你读反了,是独步天下。”
陈三郎惊了,道:“这字迹也太抽象了。”
哐当,门忽然打开,露出一张老脸,黑着脸看着陈三郎道:“谁抽象?”
这人是个瘦小的老头,已经秃顶了一半儿,穿着一个破旧的背心短裤,脚上等着一双人字拖,脑门儿锃亮,两侧却还有几根头发顽强的生长着,只不过看起来也坚挺不了多久。
陈三郎差点儿脱口而出,您就是火云邪神?
但是他忍住了,挤出个笑脸道:“我俩下象棋,他抽象。”
“这就是那小子?”老头瞥了一眼陈三郎,看向何光甫问道。
“是啊。”
“油嘴滑舌,跟你小时候一个尿性。”说完,他转身进屋,丢下一句:“进来吧。”
陈三郎看着这黑漆漆的屋子,有些犹豫,思考着现在跑路还来不来得及,却被何光甫直接拎着后领子拽了进去。
他总感觉自己像是进了某种窝点。
一进屋子,陈三郎便一阵恍惚。
倒不是说这屋子里有多科幻,多现代化,恰恰相反,这屋子里的年代感太强了,让陈三郎仿佛走进了自己村里老家的堂屋里,木梁、木桌、太师椅,一切都弄得似模似样的。
进屋正堂里还挂着一幅泼墨画,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屋子很宽大,正堂旁边左边便是一个类似于武道场一样的训练场,里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些训练的道具。
只是这一切摆在这个地方,这个城市里,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突兀感可见一斑。
老头进来之后开了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开了陈三郎,看了片刻,问道:“叫什么名字?”
“陈三郎。”
“哦?”老头问道:“你在家里排行老三?”
“不是。”陈三郎如实回道:“就我一个,不过我父母希望我努力一些。”
“拼命三郎?”老头哈哈大笑道:“有意思,这名字我喜欢,行了,这徒弟我收了,你回去吧。”
陈三郎一听这话,有些着急,扭头看了一眼何光甫,扭捏的犹豫道:“您不再考虑一下?”
“嗯?”老头本来端起一杯茶,闻言愣了一下。
“我怕您会后悔。”
“怎么?”老头冷笑一声,道:“看不起老夫?”
“那倒不是。”陈三郎想了想,道:“我是觉得这事儿这么草率不太好,怕我太笨,砸了您的招牌。”
老头放下茶盏,看了一眼何光甫,平淡道:“老夫没有什么招牌,这辈子也只教认真了两个徒弟,可惜都没什么出息,你是第三个。”
陈三郎偷偷瞥一眼何光甫,心道这位还能叫没出息?
何光甫听到这话,灰暗的笑了笑,避开老头的目光,过去拍了拍陈三郎的肩膀,道:“我走了。”
“且慢。”陈三郎赶紧拉住他,低声道:“还有件事儿呢。”
“什么?”何光甫不解道。
“钱呀,启动资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