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剂每日煎服,七日过后便可痊愈。”赵炳熙收好药箱,责备地瞪了张家兄弟一眼:“都病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赶紧送医,你们这些小辈太不像话了。”
“先生不要责骂他们,他们在营中并不知晓外界的事情,怪我一直瞒着他们。”
“你不用替他们说话,他们在军营里不知道,回家三天了还不知道吗?”赵炳熙是炮仗脾气,张大娘越是替兄弟俩开脱他越生气:“你也是,有病不知道去看医生吗?如果真的关心孩子就照顾自己的好身体!”
“娘,先生说得对,您照顾好身体,我们才能安心呆在军中。”
张大娘看着身旁两个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欣慰地说道:“好好好,娘答应你们,但你们一定也要照顾好自己。”
胖子被眼前这幕感动得眼角有些湿润,突然感觉腰间被人戳了一下,转过头来,只见王封正笑意盈盈地看向他。
“想不想学医?”
“学什么?”胖子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眼睛先是一亮,接着逐渐黯淡下去:“当然想,但赵先生不会答应的。”
“总得试过才知道。”王封心里也没有谱,但只要刘佳朋有从医之心,就算赵郎中不答应,他也会为其寻找其他人相教。
见赵炳熙起身准备离开,王封急忙向胖子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接过药箱:“刘佳朋,你与我去送送先生。”
“让你去就去,还墨迹什么。”瘦猴听到了二人的低语,眼见王封和赵郎中就快走出院门,而胖子还在犹豫不决,恨铁不成钢地推了其一把。
“先生可曾收徒?”王封摸准了赵炳熙直来直去的性格,见胖子跟了上来,直言问道。
“怎么,你要拜师?”赵炳熙早就看出来王封别有所求,既然这小子问得坦荡,他也不必藏着掖着,毫不留情地打击道:“想都别想,我不会教你的。”
“先生何出此言?”王封虽然从未有拜师的想法,但赵炳熙说得如此直白,他心中难免有些郁闷。
“你对疾病缺乏敬畏,这种心态肯定做不好医生。”
王封心中一凛,知晓赵郎中所言是针对自己之前轻视肠痈的言语,正色说道:“先生教训的是,在下的心态确实不适合行医,但想要拜师的不是我,是他。”
胖子被王封拉到身前,畏畏缩缩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赵炳熙的正脸。
“他我也不教,有那个功夫老朽躺着晒晒太阳多舒服。”赵炳熙打量了胖子一眼,从王封手中抢过药箱便要离开。
“大战将起,先生的医术万一失传,岂不可惜。”
“臭小子,你这是在咒老夫死在战场上吗?”赵炳熙停住脚步,吹胡子瞪眼道。
“晚辈不敢,先生宅心仁厚,战场上刀枪若有良知,也不忍伤您。”王封抬手指向军营:“但此地数万兵卒却没有先生的福缘,您即使生有三头六臂也救治不及,倘若多一名助手,不仅能够保护您的安全,也可在忙碌时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