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兄解囊相助,他日再会必当厚报,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船刚靠岸,辛亚伦便迫不及待地跳下,冲王封抱了抱拳就要离去。
“辛兄留步,你刚才说欲往商於而去,在下正巧也要去往商於,不如同路而行也好多个照应。”
辛亚伦面色僵了一瞬,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我记错了,我是要去寻阳,王兄往北我往西,并不顺路。”
“可惜了,那么辛兄请便。”
辛亚伦如释重负,紧了紧行囊匆忙离开,王封等其离开视线才迈步下船,走出两步突然转过头来:“多谢小白先生摆渡,我们回见。”
“公子回程若需要船只尽管唤我。”小白露出两颗大白牙灿烂地笑道,猛地一撑竹竿,小舟瞬时倒退而去,江岸又恢复了一贯的静谧。
日暮低垂,乳白色的雾气从江中升腾而起,万物仿佛都被隐没其中。
流转的雾气突然翻涌起来,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走到岸边,冲江面轻声唤了两句,过不多时,一艘小舟划破浓雾准确地停靠在江边。
“有没有被人盯上?”
“没有,十分安全。”
二人似乎是怕被人发现,声音十分轻,撑舟之人确认再三,才从舟上跳下。
“都怪你多嘴,差点就露馅了。”白晨宇的面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两颗大白牙十分显眼。
“我哪里知道他要去商於,那么说不是为了逼真一些吗。”来人开口抱怨道,听声音不是辛亚伦又是何人。
“还好意思说我,才二十几枚贝币便把你急成那样,屁颠屁颠地就答应了,那王公子是有钱人,你开价五十枚他都拿得出。”辛亚伦一想起小白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放着好大一只肥羊不往死里宰,活该在这里撑船。
白晨宇也被说起了火气,毫不留情地指责道:“你聪明,你聪明为何还要主动给他八枚贝币?”
“我这叫以退为进,更何况王公子不是没要嘛。”提及此事辛亚伦底气略显不足,无力地辩解道:“而且男子汉大丈夫讲究知恩图报,那王公子如此仗义,我也不好太过分。”
“做都做了还在这里假惺惺,有意思吗?”
小白的话语中有着无尽的落寞,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在讽刺他自己呢。
辛亚伦叹了口气,看着江面陷入沉默,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走吧,这些钱撑个十天半个月足够了。”小白拍了拍辛亚伦的肩膀,解开系缚小舟的绳索,招呼其上船。
“二位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未将在下放在眼里。”
看到从雾气里走出来的王封二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白狠狠地掐了辛亚伦一把,听到其发出惨叫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顿时吓得跳了起来:“你不是说没被人盯上吗?”
“这么大的雾气我哪里看得清楚。”辛亚伦疼得直吸气,这才几秒钟的功夫被掐之处便已经泛紫,但此事确实是他的失误,只能委屈地说道:“这都过了两个时辰了,谁能想到他还没走。”
“王公子,您听我解释。”小白露出两颗大白牙,见稳住了王封,蓦地转身跑向木舟,还不忘拉了一把辛亚伦,大吼道:“愣着干嘛,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