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巧珍坐上马车,一边回家,一边盘算着着开酒楼的诸多事宜。
既然信局要占据庆州以北的河道区域,那么,她日后的重点便应该往北发展,酒楼开在庆州才方便。
酒楼和信局相辅相成,随着信局的扩展,有大河的便利,她的酒楼可以做到京城。
至于通州,她去年之所以坚持来通州居住,是因明年四月份的那场水患,还有康豪在通州的际遇。
现在,这些好处还没得到,她只能在通州和庆州两处跑。
等到她的酒楼在庆州顺利开张,一边赚取银子,一边把盈利投入信局,以庆州为起始点,沿河道往北,逐步把信局经营起来。
只要勉强把北边信局行情占住,待到一年后,她拿到出事那艘货船的货物,康豪应该也结识了姜成华。
那时,她带着巨额银两,还有京城姜家的威名,沿河道南下,把通州以南的投递业砸下来。
如今的关键,是把庆州的酒楼经营起来。
这次她有了经验,厨子并不外雇,她会用自己的家奴。而很多关键佐料,她也会自己一手经办。
必要时,可以按比例把多种调料混合起来,再交到厨房。
买下人这事能交给赵博财去打听,反正最后看人、买人都是她自己拿主意。
但酒楼选址、租店门这些,赵博财却是靠不住的。
赵博财明显和她不一条心,他知道自己的迫切,到时和牙人从中做鬼,说不得为了贪她的银子,会和牙人甚至房东一起设局,骗她的高价租金。
租酒楼这事儿,得她自己跑一趟,或者让康豪去办。
想到康豪,连巧珍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就算她自己去庆州,也是出远门的事,怎么也得让康豪知晓。
康豪那小家子气、目光短浅的性子……连巧珍不用想就知道,康豪一定不赞成。
再想想自己活了两世,竟是没遇到一个真心体谅她、为她着想的人。
上一世,她在通州做酒楼失利,自己虽有失策之处,但袁冬初的坏心眼作祟也是重要原因。
袁冬初教她菜品方子的时候,就存了小心眼,并未一次性把她知道的所有菜品都告诉她。
所以,她带着新鲜菜谱来到通州,本就不多的几道菜,很快被人偷走,还被别家酒楼琢磨的更加美味。
而她,失去那些新式菜品之后,再无后手,只能黯然结束了生意离开。
回到延浦镇,她继续做小地方的小酒楼、小点心铺子。
又过了好长时间,在袁冬初的一次家宴上,赫然出现了一荤一素两个从未见过的菜式。
她又惊又怒,却只能陪着小心询问,但袁冬初给她的解释却那样敷衍。
袁冬初说,那两个菜,是她在坪洲一家酒楼吃饭时,忽然想到的:若用酸汤焖肉,是否既美味、又清爽。回来找厨娘一试,果然别有意味。
还有一道豆腐,酸中带甜,外皮焦脆,内里细嫩滑润,汁水浓郁,口感极其丰富。
袁冬初也说是吃了坪洲的豆腐,想到这么个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