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篮球馆中欢呼震天,这是开赛十三天以来分贝最高的一次,就连轻钢结构的穹顶都在声浪的冲击下微微震颤,发出「嗡嗡」的回响。
南加大的观众几乎喊破了嗓子。
另外四家高校也跟着呐喊,uc阵营中虽然没有喊声,但起立鼓掌者不在少数,他们不仅是自家拳击社团的拥趸,同时也是拳迷。
赢的太漂亮了!
闪避不等于逃避,老秦并非被打的满场乱窜,而是紧贴着米尔森的拳锋不断游走,即便不懂拳击的普通人也能看出这是某种搏击技巧。
否则场上裁判也不会不加提醒。
现场解说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高举右臂猛的向上蹦,人在半空就喷出了一大串的赞美词,落地后才发现自己还没打开麦克风。
“¥!”
他先是口吐芬芳、宣泄心中的激情,又吸了一口气、以极快的语速道:“很抱歉在这样的场合说粗口,请原谅,我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
“就在五秒前,拳击史上又一次诞生了新的记录!”
“两回合、百分百闪避、用唯一的一次身体接触击倒对手!秦以他无与伦比的闪避技巧,为我们奉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拳击比赛!”
“他是业余拳击最快击倒记录的创造者!”
“他是拥有神奇格挡技巧的华夏小子!”
“他是史无前例的零击中胜利者!”
“对不起,我想我不能为你们解说了,现在我只想喊叫、说粗话,相信你们也一样,最后,秦,恭喜你跨越三个重量级挑战成功!”
现场解说的激情宣讲成功掀起了新一轮欢呼。
梁兴也在欢呼,但与其他观众不同,无论现场还是直播,在这场只进行了三分三十二秒的比赛里,只有他看懂了老秦的技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通常而言,改换方向时身体会有明显的特征,比如篮球,想要晃过对手就要先向一个方向做假动作、再转换重心,利用对手的惯性突破。
简单的说,就是有备打无备。
老秦的特点在于改换方向时特征并不明显,即使符合朝某个方向突破的特征也极有可能是假动作,虚虚实实,让人无从判断他的位置。
位置都不知道,拳头再重也是徒劳。
奥秘其实隐藏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如果在拳击靴里安装一个微型摄像头就会发现,他的脚趾分的极开,脚掌如钩般将鞋底牢牢抓紧。
鹤爪式!
虽然模拟对抗时他经常被米尔森打的双脚离地,但那是外力与重量和摩擦力的对决,从掌控自身的角度看,鹤爪式的意义不下于黏手。
说实话,老秦「天分」高的让梁兴嫉妒。
他教的只不过是小关节的锻炼技巧,可对方却能从中领悟到鹤爪并拢就是鹤喙、用在脚上就能极大的增加抓地力和隐蔽变向的能力。
这份学以致用的能力真真叫人叹为观止!
不仅如此,教鹤爪式是联赛开始的第二天,距今只有十二天,能用十二天的时间将足关节练到这种程度,想必小关节全部贯通指日可待。
待全身骨骼节节串联,明劲儿之「骨」即告大成!
……
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四面八方尽是滔天声浪,老秦觉得自己应该激动,但却莫名的兴奋不起来,仿佛与火热的现场处在两个不同维度。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
就像以灵魂状态穿越到与华夏无关的战场上,呐喊、哀嚎、鲜血、残肢断臂、烈火、浓烟,以及漫天扬起的泥土,都无法拨动他的情绪。
身体忽然被人高高举起。
“fuk,秦,你在想什么?”凯恩表情扭曲,兴奋到几近癫狂,“你赢了!伙计,你赢了!你创造了新的历史!你应该大声咆哮!”
“啊啊啊?”
“fuk!不是这样,你得有激情,就像我这样——”凯恩把他放下,用力捶打着胸口仰天大吼,看起来比傻愣愣的老秦更像胜利者。
“……”
老秦还是没找到感觉,而且也没时间找了,动物们已经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他抬起来,喊着号子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抛向高空。
于是灯光忽远忽近,背推和失重交替往复,抽离之感愈发明显。
“哇哦,我们的胜利者看起来并不兴奋。”解说员眼光敏锐且见多识广,“这很正常,我认为他只是太过激动、情绪一时无法宣泄而已。”
“你们知道新赌约吗?”
他冷不丁的转换话题,众人一愣,只听他自问自答道:“南加大和uc的姑娘们打赌,今晚的胜利者将得到另一方的鼓励,所以——”
“哇哦!”
众人齐声赞叹并四处寻找,虽然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场联赛中时不时的出现惊喜,但还是被新惊喜砸的心潮澎湃,这可是死敌家的姑娘啊!
欧美人掠夺成性,天生带着强盗基因。
打败敌人,烧掉他们的城堡,抢走他们的财富,霸占他们的女人,在尸体旁大口饮下带着鲜血的美酒,然后让女人的尖叫声充斥耳膜。
这才是精彩人生!
于是,带着野性的嚎叫响彻全场,uc的姑娘们也不怯场,在一位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穿着清凉的美女带领下一路招摇着登上擂台。
动物们吞下口水,不情不愿的退场,这是独属于胜利者的荣耀!
香风扑鼻,老秦瞄了对方一眼、并本能的跟阿曼达对比,身材不相上下,按西方审美这位在长相上应该略胜一筹,技术嘛……咳咳咳。
“我叫茱莉,茱莉安吉尔。”
姑娘并不急着完成任务,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即将接吻的对象,仿佛熊孩子看到了新的玩具、猎人发现了新的捕猎目标一样。
“秦战,很高兴认识你。”
俩人一对眼就感觉到了某种惺惺相惜——或者叫臭味相投更加恰当,那厮隐隐察觉对面也是个收藏家,专门搜集优秀男人的那种。
果然,甫一握手掌心就被指甲轻挠。
“想请我喝一杯吗?”安吉尔是烟嗓,声线性感沙哑,色胚听的心头一荡,下意识的就想点头答应,又在最后一刻紧急刹车:
“今晚不行,改天吧。”
“哦?能告诉我原因吗?”邀请被拒,她反而兴趣更浓,有种你越挣扎、我越兴奋的征服欲,“过了今晚我说不定会改主意呢。”
“明天后天还有比赛。”色胚耸耸肩,掌心的指甲似乎挠在他心里一般,强忍着道:“你要是改变主意,我们的人生都会少一份精彩。”菡萏文学 handan
“这是我听过的最完美的答案。”
安吉尔眼中的几乎化为实质,只是时间不允许狗男女继续下去,她用指甲刺了老秦一下,继而张开双臂、在哄闹声中献上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