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大喜的日子,君无澜无心跟沈家的人纠结下去,可沈嘉军刚才得意的扬眉有些惹怒了他。
他现在看沈嘉军很是不顺眼了。
“沈秀才,你说吴公子刚才诬告你。”
君无澜忽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是。”
在他的威压下,沈嘉军没想明白他为何这般询问就点了头。
君无澜继续问:“沈秀才跟吴公子有仇怨吗?”
“没有。”
沈嘉军飞快的回答,发觉在跟君无澜对视时,他压根没法说假话。
“那沈秀才你跟吴公子很熟吗?”
“只见过几次面,并不是很熟。”
沈嘉军此刻不想跟吴兆牵扯上,回答得非常麻利。
“既然沈秀才跟吴公子无仇无怨,沈秀才跟吴公子又仅仅见了几面,试问吴公子为何要诬告沈秀才你?”
“我”
沈嘉军被问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的瞪着君无澜。
君无澜无视他怒目相瞪,转而询问吴兆。
“吴公子,沈秀才指认你诬告,你有什么话说。”
吴兆气汹汹的回答:“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是诬告。”
“吴公子可是只跟沈秀才见过几次面?”
“是。”
“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的面?”
吴兆皱眉回答:“在下跟沈秀才最后一次见面就是昨日,拦截花轿这个主意也是沈秀才提醒我的。”
“你如何证明你昨日在沈家宅院跟沈秀才见过面。”
吴兆想了想道:“我能证明,我昨日去沈家的时候,沈家院子左边的角落里堆着一堆劈好的木柴,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橙子树被雪压断了树枝。”
吴兆话落,裴先就给身边的两名随从使了眼色。
两名随从收到裴先的眼色后,在王福根的带领之下大步朝着沈家宅子而去。
见此,沈家的人都整齐的变了脸色,沈嘉军的脸色尤其难看。
院子左边角落里的确堆放着木柴,院子里的橙子树的确被雪压断了树枝,没想到吴兆这蠢货的记忆力这么好。
很快,裴先的两名随从跟王福根就回来了。
其中一名随从上前向裴先禀报。
“将军,沈家院子里左边角落里的确堆放着木柴,院中的唯一的一棵橙子树的确被雪压断了树枝,树枝断裂的地方很新鲜,应该就是最近这两三日就大雪压断的。”
随从话落,吴兆昨日是否去了沈家,裴先跟在场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证据不足,虽然还不能直接给沈嘉军定罪,但却可以将沈嘉军弄去郡守府审问。
“沈秀才,明日一早,希望你自己去一趟郡守府衙门向诸葛大人交待一下。”
好兄弟的婚礼被人破坏,裴先心里甚是不高兴,对沈嘉军说话的语气十分的严肃。
一听裴先的语气,沈嘉军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
裴先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
“沈秀才,你还愣站在这里,是对本将军的安排有何不满之处吗。”
“学生不敢。”
“既然不敢,那还不赶紧让路出来。”
裴先一句吩咐,沈家的几口人跟赵金桂只好将路上了出来。
前路畅通了,王李氏松了口气,对着君无澜挥手大声吆喝。
“君兄弟,赶紧送青橙回花轿,别耽误了拜堂的吉时。”
君无澜目光感激的一扫刚才帮忙说话的人,然后重新将沈青橙抱上了花轿。
继续吹吹打打片刻,迎亲队伍终于抵达了村外的泥巴小院。
落轿之后,君无澜到花轿前,伸手挑起卷帘,对着花轿内伸出手,看见坐在花轿里面的人,他温柔的开口:“青橙,咱们到家了。”
“嗯。”
沈青橙将手轻轻的放在君无澜粗糙的大手内,在君无澜的搀扶之下出了花轿。
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火盆。
眼瞧着新郎牵着新娘进了院子,王赵氏站在火盆旁边高兴的吆喝。
“新娘跨过火盆,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新娘跨过火盆,以后的日子无病无灾。”
新娘子跨火盆这个习俗,沈青橙是知道的,听到王赵氏的声音,她双手轻轻的提起裙摆正欲去跨那火盆,岂料她刚用手提起裙摆就感觉一阵头重脚轻,之后便双脚悬空落入了君无澜的怀里。
王赵氏跟一群观礼的宾客瞧见新郎抱着新娘跨过了火盆,全都惊呆了。
竟然还能这样!
王赵氏道:“都是新娘子跨火盆,新郎抱着新娘子跨火盆我还是第一次见。”
连云易点头:“在下也是第一次见。”
裴先爽声大笑道:“新郎新娘一起跨火盆好,一起红红火火,一起无病无灾,哈哈哈,君兄弟,亏你想得出来。”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入喜堂交拜天地。”
主婚人是村长王福贵。
王福贵话落,君无澜抱着沈青橙直奔喜堂而去,到了喜堂,他才将沈青橙放下地。
等莫良坐落最后,王富贵才朝着一对新人开口:“一拜天地。”
君无澜牵着沈青橙拜下。
“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王富贵喊送入洞房后,王赵氏妯娌俩上去一左一右将沈青橙搀扶着。
妯娌俩要搀扶沈青橙去喜房,可君无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沈青橙,恨不得将一双眼珠子贴在沈青橙身上,他这样念念不舍惹得王家妯娌俩一阵大笑。
王赵氏道:“君兄弟,你今夜有的是时间看青橙妹子。”
王李氏道:“君兄弟,青橙妹子就在喜房里,跑不了的,你不用这么眼巴巴的将青橙妹子盯着。”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君无澜也不怕被人笑话,眼看王家妯娌俩要搀扶着沈青橙离开了,他赶紧叮嘱:“两位嫂子,青橙怕冷,你们让青橙坐在烤火桶里等我,若是青橙饿了,先拿些热食给青橙吃,拜托两位嫂子先照顾青橙,君某感激不尽。”
“君大哥,你好好招待宾客吧,我不冷也不饿。”
君无澜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说这些,沈青橙心里暖暖的,又十分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