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不知道坦布为什么会突然放过她,也不知道香堂是什么地方。
但她清楚,自己算逃过一劫了。
等坦布转身离开,她一身的劲儿好像都用完了,瘫软在地,是阿蛮把她搀了起来。
倒不是阿蛮心疼这女人,她觉得这女人麻烦,可坦布只留给她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万万不敢耽搁。
这里没有什么洗澡的地方,阿蛮也不会花心思给她打水,她直接把林染带到了附近的小谭里,天黑没人,她让林染脱光了下去洗。
然后又拿了套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林染一一照做了,她穿衣服的时候,阿蛮在旁边警告她:“你待会跟紧我,这附近,都埋着地雷,不熟悉路的人,一进来就会被炸死!”
就连她自己,夜里也轻易不敢出门。
林染点点头,一副害怕的模样,紧跟着阿蛮一步都不敢落下,同时,她暗暗记下这条小路,在地雷密布的雷区,这是唯一安全的路。
阿蛮替她简单处理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看着这张年轻美丽的脸忍不住叹气,替她惋惜:“长得好,来这种地方也造孽……”
叹息完了,她又嘟囔了一句:“留着帮我做做饭也好。”
林染始终一声不吭,这是装哑巴的好处。
在这里没人在意她的生死,除了怀疑,这里所有人想的都是怎样最大化的发挥她的作用。
哪怕仅仅是这具身体。
一个小时后,林染被阿蛮带到了香堂,门口由两个拿枪的男人守着,阿蛮的地位还没高到能进去,把人送到她就走了。
一个男人用枪口抵着林染的脑袋,另一个男人开始搜身。
趁机揩油自然是免不了的,林染害怕地挣扎扭动了几下,引来男人淫秽浪荡的低笑。最后男人在她屁股上意犹未尽的掐了一把,推她进去。
所谓香堂在这种环境里,也不过是间稍微宽敞好点的木头房,里面有十几个男人,闹哄哄地在说着什么,有英语有柬埔寨语甚至还有中文,叽里呱啦地吵得林染头疼。
但她听见了莫斯年的名字被反复提起。
坐在垫着虎皮高脚椅上的男人始终没大开口,鹰隼一般锋利的目光落在了林染身上。用柬埔寨语低低地说了句。
林染猜大概是在问她是谁。
果然,旁边的坦布立即道:“哥,这是独眼龙抓来的那个哑巴。中国女人,是个极品。也许云先生会喜欢。”
他故意用中文回答,让林染听清楚。
云先生三个字过耳,林染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一道磁性的男音先响起:“中国人?”
说话的是坐在坦达旁边的男人,他一开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染觉得周围都跟着静了下来。她不敢抬头,依旧是一副受了惊吓胆小怕事的模样,缩着脖子。
等到那个男人走到跟前,滚烫的大手卡住她的下巴,逼迫得她抬起头。
林染惊了一瞬,她对上的是一双幽蓝近紫的妖冶异瞳,妖精一样的美貌,勾起狭长的眼角:“长得不错,是雏儿吗?”
林染呜呜咽咽地瑟缩,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很诱人。
但云枭觉得她模样有点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你?”
他这句话一出口,周围气氛就跟着一变,率先拔枪的是坦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