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我是子婴!
“但在下以为秦王所言不虚”田都痴傻般,喃喃道。
范增无言以对,暗骂子婴故意说一半藏一半,暗示田都永远当不上齐王。
偏偏说的那一半又无力反驳。总不能担保项羽他日会为了帮他而不管别地。
所带三方势力,一生死未卜,一临阵而退,一军心已乱
“此战,龙苴统领才是主力,秦王所行之事不伤皮毛!”范增嘴硬道,“天下所伐之秦国今又死灰复燃,他日必遭再伐!”
“那便试试吧。”子婴缓缓哈着寒气,不为所动。
“秦王便等着灭国吧!”范增气道。
“老东西放肆!”陈贺一声威喝。
刚刚陈贺的注意力全被吕泽吸引,此刻仍盛的怒气尽数欲发泄在范增身上。
从分兵伐秦开始,范增便始终敌视刘邦,此刻正是报仇之机,只待子婴一声令下。
子婴并未动怒,反倒出奇的淡然,翘脸望月。
“寡人前番被天下围攻,属实有些惧怕,一直在想如何取得诸侯,侠客,隐士,以至天下百姓的重新投奔,绞尽脑汁亦不得其法,所谋甚远却收效甚微”
“秦王应当知晓此乃妄念!”范增负气道。
“呵但一位老人所行之事让寡人想通了些事。”子婴释然一笑,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决,“大秦根本无需天下人的回心转意!寡人亦无需以尔等之法行事!心虽不甘却不得不臣服,口有怨言却仍需俯首跪地,这才是大秦!”
“好大的口气!老夫倒想看看秦王如何能做到!”范增怒道,“羽儿虽不甚听老夫言,司马统领此刻已至此,便是羽儿要秦亡!秦王不会像上一次般脱生!”
“不需要。”子婴淡淡道,“寡人前番思虑太多,从今之后,寡人会让天下人见识寡人的手段!”
范增怒目忽地消散,似是想到大喜之事,不自觉一笑。
“老夫倒是真想看到秦王所说之时,不过陈馀该是撑不住了。”
子婴皱眉回望,陈馀阵前的西魏兵与赵迁之兵早已尽数死光,此刻是亲兵与楚军交战,节节败退。司马龙苴杀入阵中,策马横冲直撞,陈馀不敢与之交锋,狼狈躲在后方。
“哈哈哈陈馀本非是羽儿讨伐之人,他此行助秦乃是自寻死路。”范增笑道,“今日便告知天下胆敢有敢助秦者,便是如此下场!”
子婴暗暗为陈馀捏了把汗,陈馀此行当是带兵助秦,见他被大军逼到此地才贸然出手。
“陈馀逃不掉的,司马统领所带可是楼烦之骑兵。”范增得意一笑。
“赵兵所战可是楼烦之兵?本王早便想讨教一番了!”
范增一惊,正南方向撼地的马蹄声响起,一单手驾马的凶戾大汉急袭而来。
隔着远远的距离,范增感觉被戾气所窒息。
“英布?!”
片刻后,英布于正南方位列阵,欠身笑看地上的范增。
司马龙苴如临大敌,刺死数名赵兵抽身出阵。
“止战!”
司马龙苴吼道,楚军有素停手后撤,未给陈馀兵偷袭之机。
赵迁心有不甘,无奈望着陈馀大军渐渐后撤。
“此战赵王费心了。”陆贾略带歉意。
“无妨,将士自当死于战场,反倒是这战局秦王竟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陈馀侠气一笑。
中年男子怀中的女童懵懂看着从未见过的大军阵势,毫不知晓已身处九州大势转折之中。
“这英布如何至此在下亦是不知。”陆贾皱眉南望。
司马龙苴深呼吸数息,平息刚刚的杀气,强行挤出难看的笑脸。
“当阳君何以至此?子婴今日当为在下所擒,可莫要此时争功。”
“霸王已知晓九江王伐临江乃是事出有因,不会问责,今日杀了子婴,霸王便将南阳之地交于九江王!”范增喊道。
“老东西少废话!”陈贺骂道,“九江王乃是相助大秦而来!”
子婴面无喜色,知晓范增欲拉拢居心叵测的英布。英布虽明里协助他,却不会当面与楚兵交恶。
“他多半是来讨些好处的,只看寡人与范增哪个开的价更高了。”子婴心忖道。
英布嗤笑一声,“本王便多谢亚父美意,但本王为霸王立下赫赫战功,前番又是举九江全国之力为妻报仇,难不成今日不相助亚父,霸王便要将南阳之地交于他人?!”
“老夫非是此意!”范增心急,苦口道,“临江之地本是霸王想封与九江王,奈何共敖乃是怀王柱国,不得不许其佳地!南阳之地本该是九江之物。”
范增暗骂英布趁火打劫,却不由长长喘息,只要英布不出手,子婴毫无转机。
“哈哈既是如此,本王便无需插手此事。”英布笑道,“他日再与司马统领比试便好。”
“多谢”司马龙苴拱手道,视线重投向陈馀军。
“但还有一事,范增先生还需与本王算上一算。”英布话锋一转。
“何事?!”范增皱眉,猜到英布不会轻易罢休。
“杀芈心一事!”英布陡然高声,“霸王早早便觉那个楚怀王碍眼,却又不想沾染弑主骂名便由本王出手为之,这可白白让本王为之。这笔账”
一提此事,范增气不打一处来。他本不想杀楚怀王,奈何项羽执意为之,如今反倒被人以此为胁。
“杀怀王一事,虽是九江王派人,天下却皆以为是霸王之人!九江王何来骂名?”范增急道。
“非也。”英布无耻一笑,“天下诸侯皆以知晓暗情。”
“哪位诸侯?老夫为何从未听过?!”范增被气的不轻。
英布望向子婴,肆无忌惮使着眼色。
“寡人知晓!”子婴领会,轻笑,“寡人不仅知晓,还派人将此事传递给诸侯,不日九江王便身败名裂,尔等需给九江王些说辞,不然可不妥”
身败名裂
范增被气的想笑,满身骂名的英布居然还想顾及名声。
“当阳君欲如何?”司马龙苴忍怒问道。
“此事简单。”英布笑着伸手东指,“本王既得南阳,宛城又是炼铁之城,奈何铁石匮乏废物韩王城已被韩信所诛,韩地有七国最大铁石之地”
“韩地如今两分,东为楚,西为韩信夺得仍旧纷争,铁石非是尽得。”范增说道,“但老夫可让派人每岁交于半数以供九江王冶炼,如此可好?”
“哈哈哈”英布轻笑不语。
“当阳君难道想要全部铁石?!”司马龙苴惊道。
陈馀,张敖,陆贾不由瞪大双眼,险些惊呼出声。
因灵焚助秦之名鹊起,天下诸侯已格外注重兵械,范增答应给半数已是出乎意料,英布的胃口大的惊人
“九江王非是想要铁石,他要的是颍川一郡!”子婴笑着解释道。
“知布者,秦王也!哈哈”英布笑道。
“颍川郡?!”
范增如炸了毛的野兽,抓地死瞪英布,杀心已动。楚国正是不想将如此富庶之地与人,才封给了废物韩成。
“且不说霸王还为平定颍川郡,即便得了交与九江王,不怕有命得,无命享?!”司马龙苴怒道。
“霸王乃是天下之主,多分封忠心臣子一郡之地,有何不可?”英布装傻道,“田荣作乱,本王正是因九江路远方未驰援。若许给本王此地,东可制齐,北可制魏,赵,南阳郡可助秦王凭刘邦的亲族吕氏。那时天下若乱,无需霸王亲征,全数交于本王便可。亚父放心,本王必誓死为霸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