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公请坐,来人上茶。”周昂将葛遂良引到座椅前,又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而后周昂走到公案前,将那封写给罗宗保的书信递给崔文山说道:“崔先生去忙吧。”
“属下告退。”崔文山拿着属下就躬身退出,临走前对葛遂良微微点头示意。
看到崔文山离去的背影,葛遂良总感觉有些熟悉,而后问道:“这位是?”
“本官的幕僚。”周昂随口答了一句。
此时已有下人端来茶水,将茶杯放到葛遂良旁边。
“兴建伯的幕僚,定然不是等闲之辈了。看那位先生的气质,不知是哪位当世大儒。”葛遂良显得有些好奇,不过这倒与他那附庸风雅的传闻有几分贴合。
周昂也没想到这个葛遂良一直问着崔文山,不过他还是大有深意的答了一句:“他叫崔文山,不知葛公今日有何指教?”
一听崔文山的名字,葛遂良一个激灵,下一刻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太过好奇了,而且他猛然想起,当年吴王府的长史也叫崔文山。
而后葛遂良有些惶恐的说道:“额老朽近日读了兴建伯的大作,那《知行论》中言辞精辟,可谓字字珠玑,那些道理震耳发聩,让老夫大有如梦初醒之感,时至今日方才知道何为明明白白做人”
葛遂良开口就将周昂夸了个天花乱坠,而所夸的也是周昂的《知行论》。
如今《知行论》已在天下传开,几乎已经成为近百年来最轰动的著作。
甚至就在昨日,太后还亲自下懿旨,说开年的恩科试卷中,会将《知行论》纳入考试的范围。
短短数月时间,《知行论》在各方有意的推动下,俨然成了与圣人诸子典籍并列的著作,让周昂在百姓中的名望更加高涨。
现在不仅是江南书院的一些读书人私下称呼周昂为周子了,就连一些百姓也开始以周子相称。
“拙作怎敢当葛公如此评价?不知葛公来此所为何事?”周昂谦虚的说了一句,又开门见山的问起葛遂良的来意。
葛遂良闻言连忙说道:“老朽是来请兴建伯赴宴的,三日后敝府绿菊盛开,正是一年一度的绿菊文会。因为伯爷的《知行论》名动天下,更是开年恩科的必考内容之一,因此许多士子都希望能一睹伯爷风采,若能借绿菊文会聆听伯爷教诲,那便是他们天大的造化,因此老朽厚着老脸来请伯爷了!”
停了葛遂良的话,周昂忽然面露思付之色,似乎脑海中在盘算着什么,又等了数吸之后才说道:“如此盛情难却,那本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最后周昂还是答应了下来,听到周昂接受邀请,葛遂良连忙起身一拜,异常激动和兴奋的说道:“好,太好了,有伯爷亲临,今年的绿菊文会必将盛开空前,老朽便恭候伯爷大驾!”
很快葛遂良告辞离开,周昂还是客气的将他送到屋外,一直目送着离开很远。
等到葛遂良完全消失,这个时候崔文山再次出现在周昂身前。
“主公英明,正好借这次绿菊文会,将西北士子笼络麾下,这些人单独一个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全部加在一起却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崔文山已经知道周昂答应参加绿菊文会,而他所看到的却是那些同样参加文会的士子身上的价值。
这个时代读书人永远都不会是真正的社会底层,虽然有寒门士子,但更多的却是高门大户的子弟,这些人所代表的就社会主流阶层。
以前周昂只能影响身边的人,但随着《知行论》的推广和普及,他能够影响的人越来越多。
就在周昂和崔文山交谈之时,姜小昙突然出现在回廊下,正向周昂走来。
“夫人来了,属下先行告退。”崔文山见到姜小昙出现立刻躬身离开。
崔文山向外走去,姜小昙向内走来,两人相遇时崔文山躬身一拜,口称:“见过夫人”
“崔先生有礼了。”姜小昙也是屈身还礼,她知道这个普通的老人现在可是周昂的左膀右臂。
周昂静静的站在回廊尽头等着,他知道姜小昙一般没事不会出现在前院的府衙中,而且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事。
很快姜小昙就来到周昂身旁,果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周昂神色微变。
“我可能发现了雪妖的踪迹。”姜小昙的声音不大,带来的确实是一个重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