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接触增多,许太后感受到云葭的孝心。如今她振作精神重理后宫,愈发体谅云葭难处。
对许太后而言,她最惧怕的便是当朝皇帝只说不做,可云葭与萧晟此番不曾畏惧雁瑞兵马、且首战大胜,无疑令她看到了些许曙光。
“陛下不必多说,哀家知晓,”许太后背过身子擦拭眼泪,“只要陛下不忘你的皇兄是如何惨死,多少年哀家都等得。”
云葭眼圈微红,静静地坐在一旁,无声陪伴太后。
宫殿内,精巧的琉璃香炉焚出令人安定的香气。
良久,许太后平复心情,道:“军营简陋,想必衣食住行皆不合心意。如若无事,陛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云葭垂眸低声道:“还有一事……母后,朕决意处死妩太妃。”
从前云葭日日前来,总是坐不了一会便走,只因许太后实在冷淡,三言两语客套地说完,两人相对无言,当真尴尬,云葭只得告退。
今日云葭却在贤仁宫内,足足与太后说了一个时辰的话,就连素来稳重的钟姑姑都啧啧称奇。
送走云葭,钟姑姑挑帘步入室内,见太后正双手合十,为轩皇子的牌位上香。
回想起云葭方才所说,太后长叹一声:“边城一行,陛下变了许多。”
钟姑姑垂手回:“老奴心思粗……倒是没看出陛下变化……”
萧晟将十岁的孩子扔到血淋淋的战场,瞬间的变化只在心中,旁人如何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