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弦对护士小姐表示了感谢,门口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站着,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笃笃~”,屋内无人应答,门没锁,纪弦扭开门把,踱步走进去将门反锁。“母亲。”
纪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神呆滞,看着床上冰冷的尸体。闻言征愣的转过头。
眼前的少女个头不高,身材瘦弱,眼角的泪痣和那樱桃小嘴和和自己宛如复刻,站在面前头低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纪菱有些内疚,她的希儿,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了,从今以后,她失去父亲了,只剩自己了啊!纪菱手抚上纪弦的小脸。
“希儿,你长大了”纪弦抿着嘴,强迫自己不再奢望,可还是忍不住眷恋着这份温暖。
“母亲,顾安的死不是意外!”纪弦抬起头,大声说道,纪菱愣了愣,慌乱的跑到门边,打开门往外看确定门外没人。
将门锁死,拉着纪弦到窗边。纪菱慌乱的小声询问“希儿,你知道了些什么?”
看着母亲忙乱的身影,纪弦咬咬牙说出自己看到的一切。
出事那天她去锦昂的书房拿锦余落下的头盔,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锦余来找她,想要捉弄一下他就躲在了书架后面。
脚步声由远及近,锦昂跟顾安分坐两旁。
因为过去的经历,顾安的身上有着跟跟锦昂相似的阴翳。五官俊朗,剑眉星目。薄唇轻抿,西装笔挺,乌黑的短发往后梳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个故事。”锦昂压抑着喜悦的声音传来,手掌翻动,从桌里的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扔给顾安。
见他并不看,锦昂也不急。自己缓缓说着
“有个男人,是个公司小职员,女儿生病需要高昂的治疗费用。他努力赚钱拼命工作可还是凑不齐女儿的手术费。”
顾安无语,起身要走“如果是这么无聊的故事你还是留着讲给别人听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锦昂仰在座椅上,嘴角挂着邪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一个大好人找上了这个男人。他们达成了交易,男人的女儿由大好人出钱医治,而这个男人要帮他杀一个女人。。”
顾安顿下脚步,修长的腿大步来到桌前,皮鞋在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相声
响声,手撑在桌上,愤怒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冷声道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凭什么以为他能杀的了那个女人!区区医疗费,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反水呢?!”
顾安逼问着,用愤怒的神色掩饰着眼中的慌乱。
锦昂秃鹫般的双眼斜斜的瞥着他,张扬的大笑着,“哈哈哈,凭什么?!凭这里是锦家!凭他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晚一分他就就只能见到她女儿的尸体!他没得选!”
“嘭!”随着一声枪响,门外嘈杂的惊叫声,哭泣声传来,顾安顾不上跟他争执,忙跑到窗边,眼前的一幕证实了锦昂口中的‘故事’。
平日守卫森严的锦宅,不知道从哪混进来一个身上穿着脏旧的西装的男人,男人鸣枪示威后,红着眼睛,发疯般把枪抵在轮椅上的李华年头上。
李华年身边围着一层层的安保人员,却还是让那人钻了空子,那人不跟人谈条件,怒吼着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待见到窗边的顾安时躁动不安起来。
顾安见此情景,心里明白了锦昂的意思,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看着锦昂“如果他今天一定要杀一个人,可以不是那个女人吗?”
锦昂并未作答,起身来到窗前,毒辣的眼神淡淡的扫射在男人身上,男人看到他的出现惶恐起来,粗鲁的手掐上李华年的脖子,李华年涨红着脸,纤细的手指无力的挣扎着。
顾安极速奔下楼,周围人群散开,竟无人上前阻拦。男人的手松开,“呃呃~呼~呼~”李华年大口呼吸着空气,男人手中的枪对准了顾安的头,
“嘭~”的一声,顾安宽阔的胸膛抱住她的头,久久没有动。
鲜血迷住了她的眼眶,耳边枪声的嗡鸣声被无限放大,李华年眼神空洞,啊着嘴哭不出声来…
“你会不会怪我?”纪弦抬起头,眼神躲闪着,纪菱瘫倒在墙边,捂着嘴哽咽着,眼睛失神的望着她。
好一会儿才对她说,“希儿,你没有错,你当时要是做什么只会跟着他一起死,你救不了他!我也救不了他!”纪菱抱住她,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纪弦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