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霍奇伯爵露出温和的笑容，“既然是合作，罗恩殿下当然也应该付出一定的利益，咱们双方互利共赢，才能创造出更大的蛋糕。”
“用代价这个词，未免有些不太妥当。”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用‘分享’这个词汇来形容。”
“呵，是我疏忽了。”罗恩把涮好的肥牛捞起来，沾了点味道一般的调料，“那么，伯爵希望我能分享些什么呢？”
霍奇伯爵露出满意的微笑，缓缓伸出四根手指：
“四成。”
“克里斯汀家族只需要花店的四成收益，以及花店植物出售对象的决定权。”
“罗恩殿下只需要让渡花店的四成收益，那么先前我所提到的那些资源，就都会向殿下完全敞开。”
“决不食言。”
罗恩把肥牛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只感觉沾了普通调料的肥牛味道实在一般。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没涮好时间，这块肥牛有点塞牙。
直到他慢吞吞把肥牛咽下肚去，他才抬头看向霍奇伯爵微笑道：“您的提议很有意思，不过这件事很重要，是否可以容我考虑一段时间？”
“当然，这是应该的。”霍奇伯爵没有急躁追近，像是平易近人的长辈一样。
但在罗恩看来，对方更像是一个咄咄逼人的无理家长——
一边说志愿全由你自己选择，一边把大部分志愿都给你划掉了，让你只能乖乖的“自由选择”他早就给你挑选好的志愿。
这让罗恩想到了一个故事。
通往对面悬崖的桥梁有很多，路人可以自由选择走哪一座桥。
但是后来，有个人把其他所有桥梁都毁掉了，只留下一座桥梁，并据为己有。
然后他像要过桥的人说道：“这座桥是我的财富，如果你想过桥的话，那咱们可以做一个交换。”
“你把身上一半的钱留下，我就把桥梁给你使用一次。”
路人不满：“凭什么过桥还要强制收费？”
毁桥者：“我并没有强迫你过桥，而是给了你自由选择的权利，你可以选择过还是不过，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
罗恩看着霍奇伯爵的笑脸，发现对方和那个毁桥的人是一样的。
只不过毁桥的人是自己毁的桥，而霍奇伯爵则是借别人抢购店铺的事件，为自己谋利。
真是令人头疼。
晚餐结束后，霍奇伯爵送罗恩走出餐厅，意味颇深的说道：
“如果罗恩殿下不放心的话，其实我们之间还可以有更加深厚的联系。”
说这句话的时候，霍奇伯爵目光看向一旁的艾琳，意图十分明显。
罗恩依旧搪塞：“还请容我考虑考虑。”
“那我就静等罗恩殿下的好消息了。”
霍奇伯爵向罗恩道别，又嘱咐艾琳送罗恩殿下离府。
罗恩跟着艾琳走在夜晚的小径上，透过月色欣赏对方妙曼的身材，让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两个人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一直到走出大门，罗恩坐上马车。
透过车窗看向艾琳，罗恩向她道别。
艾琳微微躬身行礼，朝罗恩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罗恩摆摆手，马车开走了。
……
回到修女院，罗恩洗完澡躺到床上，长吁一口气，然后把意念降临到混乱之城的布偶身上。
淅沥沥的水声传入罗恩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