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像是现实,只要能活着,天南地北哪都能去,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讲究的是落叶归根,哪怕是死,都得死在生养自己的地方,哪都不愿去。
苏鸿信听完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把你这小店包了,做件事儿,估摸着得熬到夜深,您瞧瞧,这些够么?”
他摸出两块洋元。
老人忙道:“用不了这些!”
苏鸿信却是先看了看天色,然后说道:“拿着吧,您得给我备一桌像样点的酒菜!”
老人应了声转身便去了灶房。
门外风雪飘摇,苏鸿信则是一人静坐着喝着酒,侯着时辰,听着外面的风声,他眼波闪动。
“也不知道,能不能召来!”
时辰渐过。
老人手脚很是利索,一碟碟小菜被端了进来,不到二十分钟,桌面上就已经摆满了。
“爷,这菜凉了,我给您热热?”
老板却是瞧见苏鸿信只是坐着,也不动筷,下意识招呼道。
苏鸿信摇摇头。
“没事儿,我要招呼三个朋友,你再给我盛四碗白饭过来!”
等老人把饭端上来,他又笑道:“劳烦您在后厨避避,我要是不开腔,您就别出来,成不?”
老人点点头,也不拒绝,只在桌角点起一盏灯,然后转进了后厨,没了动静。
门外天色渐暗,等到外面瞧不到丁点光亮,苏鸿信这才终于动筷,但他可不是吃菜,而是把那筷子挨个插在了四碗白饭的饭头上。
三碗在桌上,一碗则是被他放在了门口,遂见他又从怀里去出一串骨铃,挂在了桌角。
夜雪未停,寒风呼啸。
那“招魂铃”已是被激的“叮铃铃”响个不停。
直到门口挂着的棉布帘子上,突然像是凸出来一张模糊的人脸。
苏鸿信抬手护了护那突然不住颤晃得的焰苗,嘴里轻声道:“劳驾过往的诸位替我找三个人过来,门口那碗饭就权当孝敬了!”
一时间,就见那帘子底下摆的饭碗上,本是热腾腾的白汽,突然就像是化作一缕细细的白色丝线,绕着两根竖起的竹筷盘旋升腾,诡异非常。
“你要找谁?”
一个飘忽的声音,像是从风里分出来的一样,忽高忽低,带着阵阵阴风,在酒馆里掀过,惊的那灯苗嗤嗤摇曳,忽长忽短。
就见苏鸿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大刀王五,秦守诚,燕子李三,就说,此处有故人等他们,还请前来一会!”
“呜呜,帮了你可有什么好处么?你引我们过来,一碗饭可不够啊!”
那鬼声鬼气的飘忽声音似是在苏鸿信身畔盘旋不去。
苏鸿信平淡的眼睛蓦的一抬,迎面,眼前已是多出一条只剩半个身子的飘忽鬼影,浑身鬼气森森,满脸血雾,脑袋还少了一半,正流着污血,张着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在看着他。
“我姓苏,大号苏鸿信!”
那鬼影飘动的身子蓦的一滞。
“你是苏阎王?小的多有得罪,这便去!”
苏鸿信眼皮颤了颤。
“劳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