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吃完东西,这就回了家。
老宅响着哀乐,他爸也不知道从哪请来个喇叭匠,在那鼓着腮帮子“叭叭”吹个不停,一口气都不带换的,几个长辈都披麻戴孝,进来一人,就要跪一次,行一个礼。
他二姑天刚亮那会就赶回来了,哭个不停,眼睛都肿了。
几个小辈全都被招呼了过去,一个个也都戴上了孝,安安分分的跪在冰棺旁。
但苏鸿信却凑一旁的角落里看着昏昏欲睡,困得站着都能睡着的苏梅想着事,眼神阴晴不定。
噩梦?
八成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心念电转。
以防万一,他偷摸把那“断魂刀”藏身后了,以往不觉古怪,可如今再看那“断魂刀”,好家伙,刀身上赫然笼罩着一团浓郁的黑气,刃口上黑气更是转红,暗红一片,像被血染。
早上刚见的时候,也把他吓了一跳。
怪不得他爷除了他死活不准别人碰,要是没点本事,这东西谁拿谁玩完。
这会儿,就见苏梅一跪地上,整个人是摇摇晃晃,眼皮就和打架一样,可她死活就是不睡,狠下心在自己大腿掐了好几下,苏鸿信就更相信自己的猜测了,不敢睡觉?难不成,梦里有古怪?
联系到他姐先前的话,苏鸿信暗自上了心。
看着苏梅憔悴枯槁的模样,他既是心疼,眼中更生戾气。
趁着自己二姐昏昏欲睡的时候,苏鸿信悄悄伸手,在其手腕上挨了一下,凉的吓人,而那团黑气立马就像是枯藤怪蔓般缠了过来,一分为二,居然还能传染。
瞬间,苏鸿信就感觉整个人像是在冷水里浸了一下,阴寒沁骨,大热天的,手臂上居然冒出了一层鸡婆疙瘩。
“这怕是哪个不开眼的鬼东西留下的记号!”
苏鸿信眼神阴沉。
“姐,你手怎么这么冰啊?”
他忽然问了下。
苏梅下意识一缩手,立马强作精神,支支吾吾的,也知道说了些什么,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要不你出去走走吧,可不能睡啊!”
听到苏鸿信这么说,苏梅意识恍惚,也没细想,赶忙站起,她实在是害怕自己睡着,搓了搓脸,出了屋子。
望着二姐的背影,苏鸿信又看看缠在自己手上的黑气,咧嘴一笑,笑的阴厉。
没成想一回来就碰到这事儿。
梦?
“我倒要看看,能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打了个哈欠,干脆把“断魂刀”往怀里一搂,靠着墙,眼睛一闭,不一会,就传出阵阵轻微的鼾声。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
苏鸿信忽然一个激灵,像是一股冷风落脖领子里了。
睁眼一看,灵堂里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了,空空荡荡,外面刮着冷风,天都黑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苏鸿信有些傻眼。
“难不成睡过头了?这咋没人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