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漫天都是缤纷艳丽的红霞。
陈红榴连晚饭都上桌一会了,闺女和两个儿子依然没能见人。
眼看天色越发黑了,上桌的饭菜也要凉了,樊富贵摸着咕咕叫嚣的肚皮,看婆娘陈红榴不断在厨房门口来回走动,晃得他眼都花了,连忙起身,推着两个外孙往屋里饭桌上赶:
“不等了不等了,我们先吃了再说。把他们的饭菜留锅里,回头要是凉了,再热一热好了。”
陈红榴抬头看天色实在不早了,这个时候至少有六点的时间,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几个孩子,但阿团阿圆确实像男人说的不经饿,没理由为了几个大的要饿着两个小的吧?
这样一想,她也点点头,连忙转身进去帮着盛饭,又给梨花几个留了饭菜在锅里温着,这才上桌和外孙男人一起吃饭。
刚扒了口饭菜,连咽都没来得及咽下去,樊勇就从外头过来了。
陈红榴一看他那阴沉的脸色,就估摸着他在家没吃上饭,连忙招呼着樊勇上桌,手脚利落的取了碗筷过来给他装饭。
樊富贵道,“咋这个时候过来了?家里又闹开了?”
“你能过来,我咋就不能过来?”樊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向陈红榴道,“家里还有没有酒?”
陈红榴一听,心里也忍不住叹气,暗暗的下脚踢了一下樊富贵,忙点头应道:
“有有有,上次浸的杨梅酒还有好些,我去给你们哥儿俩拿来,顺带弄个炒花生米,让富贵陪你喝两口。”
“哎,你炒的花生米下酒是再好不过了,那就麻烦你了。”
樊勇这才勉强的笑了笑,拿起筷子给两个外孙分别夹了一块韭菜炒鸡蛋,看得樊富贵都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挥挥手让陈红榴快去准备。
自己则和樊勇说道,“我们两个老家伙要喝酒,阿团阿圆还还是不要沾酒气了,咱们弄点菜到堂屋吃去。”
樊勇也正有此意,让阿团阿圆两个外孙子继续吃饭,连忙起身拿了空碗碟和樊富贵分了几碗小菜就端去了堂屋。
陈红榴在闺女的房里取来了杨梅酒上桌,转身利索的炒了一叠花生米给他们送上,忙活完了,这才在厨房的饭桌坐下。
阿圆大口大口的扒着饭,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时不时看看门外,时不时又看看陈红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红榴给小家伙夹了一大块的蒸鱼,笑道,“阿圆是有什么想问干姥姥吗?”
何止是想问啊!
他有好多事情都想问好不好!
可是看着哥哥投过来的警告眼神,阿圆下意识的沉默,可他不是个能安静的,今天的事情太多,都说不懂就要问,他好奇一些也不为过啊?
所以才沉默了一会,阿圆就直接忽视了小哥哥阿团警告的眼神,小声道,“干姥姥,姥爷为什么心情不好?”
“这”
陈红榴直接就被问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