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不敬长辈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她自己都一把岁数了,怎么能对长辈说话没大没小?!连点情理都不懂?”
“这你就不知道了。大队长还只是个排辈的叔叔,没血缘关系,我听我家里的婆婆说,她对自己的婆婆也是不尊敬呢!”
“还有这事情?”
“那是当然,你们知青是外地人,自然不知道樊老五家的事情。”
“我也听公婆说过,我跟你们说,樊老五是寡母带大的儿子,周婶子刚嫁来的时候,天天像个斗鸡眼一样和她婆婆斗,没半个月就拉着老五叔和他娘分了家,厉害吧?”
“那可是太厉害了!这才半月啊!太不孝顺了!”
“哼~你们还是小瞧周葵花了。她婆婆老五婶在当年的村子里可是打遍无敌手的,那时候谁家经过他家门口都不敢大小声,就怕老五婶子心情不好,抄着扁担给打上门来。那可是个不管是黑天还是白日,随时都像个战斗公鸡一样的人物。这样一个厉害角色到周葵花这里都败下阵来把儿子分了出去,这周葵花连婆婆都不孝敬,这还能尊敬大队长?”
梨花阿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堆里,旁边是一个搀扶着她的中年妇女,和很多农村妇女一样,这位看起来健壮无比的妇人都有一层蜜色健康的肌肤。
说着话的时候,妇人还看了梨花母子三人一眼,厚厚的大嘴露出了朴实的笑容来。
看到这个人,梨花也不由微微一笑。
心里不无的感叹。
连阿婆大伯娘都来了,但周大花却......
梨花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又找到了好些个和他们樊家有血有亲的,但他们真正的樊家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心里一时感到失望透顶。
那周葵花冷不落的被大家将自己的陈年丑事给抖了出来。
一时气得眉眼直跳。
偏偏看戏的村民太多,一人说一句让她应接不暇,也找不到个出气的,最后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梨花的大伯娘杨春花这个出头鸟站的位置,转头就坐了地上,毫无形象的拍着大腿哭嚎了起来。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道了?儿子被人家打了,做爸妈的还不能上门给讨说法了?老天爷啊,你怎么不一个惊雷下来,将这些愣做坏事的人劈得死死的?”
“都长得的是什么眼睛啊?明明是我儿子被打了,怎么就搞得好像错在我家一样?我儿子不是人?那樊癞子家的樊江江不是人?儿子被打,难道就没地说理去了?要个公道,怎么就这么难勒?!”
说着矛头直指梨花。
“梨花,你也是当人家妈妈的,你孩子被人欺负,难道还能不找上门说理去了?我家孩子都被你欺负得还不起手了,我上门讨个说法,难道这就是个错了?你看看这都什么天色了?平时咱家可是都睡了,你打人也就算了,怎么能把人给扣家里不让走呢?孩子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饿得慌,这饭点都早过了,到时候我家孩子长不大,这我该不该找你?”
“你年纪可是不小了!都当妈的人了,怎么就不懂事呢?那江江年纪多小啊?他才十岁,这还是个孩子啊!你好歹也读过几年的书,不都说读书能知理,做事有分寸,你怎么能欺负人呢?樊癞子一家子都是孬种,被吓得都说不出来话了,我心地好,就问你一句,你打没打过人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