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回想起爹说过的话,师姐就是西云国的公主,她被爹带走的时候,应该是已经到了记事儿的年纪。
不过师姐从未同我提过,她的出生。
“云孤殿下,本就是煞星转世,命中带煞,克至亲,还犯桃劫,她此生,注定了不平,也注定了不能得到所爱。”
骨语说完,垂着脑袋:“曾经,我想过帮她化解,但是,她的命格,无法可改,故而,自出生起,便被皇上丢弃在冷宫之中,自生自灭。”
“丢弃在冷宫?”
我听了,好似明白了,师姐为何对从前绝口不提,更明白,为何爹破了她的国,她却不恨,反而同我们相处如同至亲。
只因,自幼没有受到过爹娘的疼爱,虽贵为公主,可却一直被丢在冷宫苟活。
“骨祭,你口中的“桃劫”是何劫难?
是桃花劫么?”
我知晓,有的人,命犯桃花,俗称桃花劫。
“桃劫,同桃花劫,可恰恰相反。”
骨语说着顿了顿:“桃花劫,大都是温柔乡,美人劫,可桃劫,等同于“逃劫”,而这劫难,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
我听了,立刻凝眉:“骨祭,您直说,该如何化解?”
我听着好似极玄,不知道,能不能化解。
此言出,骨语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再开口。
“我能否帮上什么忙?
若我能帮到师姐,那骨祭您只管说。”
我盯着他,只是,那黑纱后的骨语是何表情,我无法看清。
“哎!”
他沉默了许久之后,却只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骨祭?”
我听到他的叹息声,心口顿时抽搐了一下,想必,他是真的无法替师姐化解?
可是,他曾是西云国大祭司,若他也束手无策,那?
“你姓楚,唤夕颜?
可让我替你算上一卦?”
骨语不回答我的问话,反而是要在这时候,替我算命?
“骨祭,算命之事,今后再?”
如今师姐得了那阴病,都已经憔悴至此,我哪里还有心思算命?
“不!我现在就替你算。”
他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
好似替我算命,比替师姐治病都重要。
我与他僵持了一会儿,没有法子,再让他开口,便只能应了。
“罢了,既然骨祭想要替我算命,那便算吧,只是,我并不知自己的生辰八字,我?”
我妥协让步,可确实不知自己的生辰八字,但算命,大都需要生辰。
“无需生辰八字。”
骨语说完,就站起身来,这一次,是朝着他那床榻的木柜子走去。
我望着骨语,开口说道:“骨祭,我这命必定是阴命,其实,也无需您费心再算了。”
骨语就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依旧在那柜子前忙活着,没一会儿,就不知捧着什么朝着我这走了过来。
我赶忙起身想要帮他拿,他却摇头,一手抱着东西,一手拄着拐,坐到了我对面的位置。
待他将东西放下之后,我发现,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布袋子,和一条黑色的绳子,还有一把仅有拇指宽,牛角形的小匕首。
“骨祭,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盯着这小匕首,心中顿时就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血米阴术。”
他说了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词。
不过这米,从前倒是有一种“问米”解惑的法子,可是何为“血米阴术”,听这名字,似乎也并非正道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