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蒲草还觉得心中有愧,想着是自己笨手笨脚,居然连一壶茶,也烹煮不好。
却不知冥北霖一直在悄悄的注视着她,见夏蒲草眼中露出落寞哀伤的神色,冥北霖便觉得这“试探”好似变得不那么有趣了。
不过,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心中还同自己说着,凡人心机深重,不得不防。
夜里,不等冥北霖吩咐,夏蒲草便再次出小屋,去采茶。
小浮游则是怯生生的,“伺候”着这位大爷。
夏蒲草这一次,天明之后,不仅仅带了茶叶,还一并寻了露水回来。
煮茶时,小心翼翼,一见茶叶变色,立刻倒出茶水,端给冥北霖。
可冥北霖就是故意刁难,反复煮茶了几次,亦是一口未喝。
“你?”
夏蒲草蹙眉。
冥北霖不由的微微扬起嘴角,以为这夏蒲草要发怒,心中想着,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吧?
“你不喝茶水,总该吃些什么?
如今,你身上有伤,若不吃东西,身体亏虚的厉害?”
夏蒲草忧心的望着冥北霖,他的面色,越发惨白了。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
冥北霖怔了怔,冷声回了一句。
夏蒲草却伸出手,抚在他的额上。
“还是,有些凉呢。”
她忧虑的说着,然后便抱着被褥,到院子里晒。
想着,晒的暖和一些,冥北霖夜里也好睡的安稳。
冥北霖看着夏蒲草忙碌的背影,抿了抿唇,内心深处有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愫在慢慢发酵。
他自幼无人关怀,小小年纪,就被送入军营,从此与那些冰凉的刀叉剑戟为伴,并不知被人关怀,是何种感觉。
也不知,这种心头微暖,便是动容。
旁晚,夏蒲草将暖被盖在冥北霖的身上,又准备背篓和壶时,冥北霖开口,想要阻止。
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了。
但,当夏蒲草走了之后,他便又莫名担忧。
想着那女子,身上的伤还未好,也不知道,今夜还会不会摔着。
如此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自己吃了一惊。
“一个凡人丫头,伤了死了,与我何干?”
他的嘴里嘀咕着。
视线却依旧忍不住,朝着屋外看去。
外头此刻,已然黑漆漆的一片。
夜静谧的可怕,冥北霖已然没有了前两日的惬意,躺在榻上,也不叫浮游伺候了。
浮游看着眼前这条喜怒无常的鱼,也真是怕极了他,故而,坐在门槛前,等着他阿姊回家。
这一等,就等到了次日午时。
夏蒲草一般是辰时便会赶回来,为的是给浮游做吃食,可如今,都午时了居然还不回来。
这让小浮游坐不住了,嚷嚷着,要去寻他的阿姊。
冥北霖心中也有些隐隐不安,可又不能表现出来,故而,便由着浮游,让他去瞧一瞧。
浮游一走,便是一个多时辰,冥北霖起身,想出屋去看看情况。
“呜呜呜,呜呜呜!”
结果,浮游哭哭啼啼的便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摔瘪了的背篓。
“你阿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