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废了。
彻底的废了,而且关键是,除了外伤之外,他的脸上还长着一种浑浊的小水泡,并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长蔓延着。
就算是现在把他送到医院紧急处理,我敢肯定,他这张脸这辈子也不可能会有人愿意再看第二眼。
“你怎么样…”我感觉心里堵得慌,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抽泣了起来。
他艰难的挣开唯一的右眼,扫了我一下,说道:“你就是那个土精…真奇怪…之前我恨你恨的要死…现在居然挺喜欢你的…”
他叫我土精…
这一刻,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正式的,被赋予了“冒牌货”这个身份。
十分钟之前我还是吴言。
现在,我就只是个土精。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他却缓缓伸出手,指了指中间的油灯,“我来过这儿…我记得这个油灯…”
“你来过这儿?!”
我很诧异,因为在我的记忆当中,完全就没有这个油灯的影子。
至少在我被分成两个人之前,我绝对没有在这种场合下见过这种油灯。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的伤势极其严重,要是不尽快得到治疗那他毫无疑问百分之百会死在这里。
“我们先逃出去再说,你这样不行的,伤得太严重了。”我拿着T恤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想给他止血但又不敢按住那个可怕的伤口。
他靠在墙上虚弱的用唯一的眼球看了我一眼,嘲笑道:“你慌了…止血的咒都记不得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我明明就学过召邪降咒里一个凝血的咒术,怎么一着急就没想起来呢。
这道咒法可以止血,但是往坏的方向用也是非常危险的,它可以让别人的血液变得极其粘稠,最后栓塞住身体内大量血管直接造成死亡。
可是现在我手头一点工具都没有,什么河旁土、半天枝、架黄帘都是现在绝对搞不到的材料,这说了不等于白说嘛!
我正发着愁,他从裤子口袋李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形扁铁罐子,估计之前是用来装口香糖的。
他扭开盒盖子,我发现里面装满了一种土黄色的粉末。
“这是河旁土、半天枝和架黄帘混合的粉末。我现在感觉,我们俩好像不是一个人啊,你平时一点准备工作都不做的吗?”
他损我损的起劲,看样子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这一刀虽然砍的渗人,但好在够不上致命,只要我们能顺利止住血,再保证不会感染,他基本上是死不掉了。
他捏着粉末均匀的洒在了自己脸上的伤口里,然后自己画符掐诀,我坐在一边想帮点忙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就只能浑身上下想摸一包香烟出来一会儿给他抽着止疼。
大概几分钟之后,他脸上的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
我们总算是把最大的威胁的排除了。
与此同时他也变的精神了起来,从身上摸出那半包沾了血了玉溪,递给我一支,那是我之前扔给他的。
“抽吧,玉溪,你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