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并非无君无父之人,一直以来,臣都是以弄臣示人也是留存有用之身吧。如果殿下将来想如陛下那般被人利用后尚且沾沾自喜,如果殿下觉得为人臣者都应该房杜那般,那便杀了臣吧。”
话毕,许敬宗站了起来,抖了抖袍子站直了身体,等待着李承乾杀他命令。
这可是有意思,按照许敬宗的意思皇帝就是个糊涂虫,房杜这样能臣名相不值一提,这绝对是贞观以来,李承乾听到过的最狂悖言论。千古一帝和良相都不放在眼里,那这个人得狂成什么样啊,
“先生的狂傲足可以比肩祢衡,不过,孤很好奇,你凭什么认为孤就会是心目中主君呢?”
看到太子不打算杀自己,许敬宗又坐了回来,从他颤抖的手,李承乾知道他怕死,可既然怕死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喝了口茶,稳了一下心神之后,许敬宗沉声说道:“如果不是殿下这次在山东毫不留情的收拾了fo门,臣或许还会再犹豫几年。
如果不是看到殿下对于李景悞这个普通宗室子弟,不惜得罪满朝诸公的义气,臣也不会提着脑袋站在这里。”
“至于殿下说臣狂傲,且容臣一辩。现在就由臣说说这几位宰相的不足之处,房玄龄就是个应声虫,只要陛下说的,他是从来不会反对的,丝毫都没有宰相风骨。
杜如晦虽然擅长军略,但却是饶舌鼓噪之徒,您看看他平时在处理羁縻州的事务,他只看实力,丝毫不在乎道理。
至于魏征嘛,卖直于君王,博美名于朝野,实在是不止一提。......殿下,不必误会,臣不是那中背后话人诟病的小人,就是当着他们面,臣也是说过的,所以这也是他们对臣厌恶的原因。”
许敬宗这话倒是真的,这家伙曾不止一次的讥讽当朝的几位宰相,而宰相们碍于自己的名声,并没有和他计较,为此皇帝还不止一次的下诏申斥于他。
所以别人的官儿是越当越大,而他却恰恰相反,一直到李承乾入主东宫之后,竟然沦为了一个小小的崇文馆学士。
“这些人都是父皇手下的忠臣、贤臣、能臣、诤臣,大唐能有今日盛况,他们的功劳颇大。就算是孤见了他们也是要执以师礼的,可先生竟然如此看不上他们。那你打算做一个什么样的臣子来辅佐于孤呢?”
“臣愿意做个诚臣,以诚面君,让主君能直面看清事务的本质,不至于被人蒙蔽,做这个世间上真真正正的主人。”,话毕,一脸严肃的盯着李承乾。
没有人想当个糊涂蛋,或者是糊涂鬼,看今儿这架势他曾经一定是给父皇上过书,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被父皇采纳,所以才让他慢慢变成了个人人厌恶的弄臣。
“看来,延族是打算给孤讲一个很长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