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非手指伸进酒杯,蘸了些酒,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邱柏生低头一看,是一个“钱”字,一会儿,章若非就把它擦掉,然后又写了一个“权”字,也擦掉了,再后来就写了一个“情”字,这回没有擦掉。《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因为这次蘸得酒多,那个“情”字在桌面上至少存活了一分钟左右才干涸消失掉。
不为钱,不为权,只为情,这让邱柏生大感意外。也让邱柏生对章若非刮目相看,生出一些同情和一丝尊重。
“邱书记,你知道我与老曾是怎样认识的吗?”
“不知道,愿闻其祥。”
“我与曾局长是在歌厅认识的。不瞒你说,我以前是个风尘女子,在歌厅坐台,卖艺也卖身,当然,并不是所有愿意掏钞票的人都可以和我上床。有钞票,还要我看得上眼。跳舞唱歌可以,上床就要看我的心情。曾局长常常去我们那里唱歌,我们也算是老熟悉,但那时还没有发展成情人关系。有一天,一位臭男人喝高了,在我们那里唱歌,点了我的台,要我寸步不离跟着他,我也照办了,陪歌陪舞,还搂搂抱抱,这些我也认了,后来要带我出去,我就不肯了。”
章若非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拿起桌面上的矿泉水喝一口,继续说下去,“那个男人也是喝了一点酒,嘴里不干不净骂一声:臭娘们,别装正经,谁还不知你们都是卖肉的!我不还嘴,我就是不肯跟这样的人出去。正纠缠着,就听见曾局长说话,他也是看不怪那个有了两钱就嚣张妄的暴发户,就帮我说了一句公道话:人家不肯,就别死皮赖脸缠着人家。那个人也不是善良的角色,又自持人多,就跟曾局长吵了起来,后来还动了手。”
“哈哈,又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
邱柏生哈哈一笑,又说,“章若非你也许你是上当了,人家是不是设好的圈套,博取你的好感也不一定呢!”
章若非也嫣然一笑,说:“一个堂堂大局长,有必要使用这个下三滥的招数吗?”
“后来你就委身于他,或者说,你们就开始好起来了。是吗?”
邱柏生避免使用二奶、保养这样的词句,以示对章若非的尊重。谈到这里,邱柏生不由得对章若非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些好感。但是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还记起请章若非吃饭的初衷目的。
又喝下半瓶酒后,章若非有些坐不稳了,邱柏生看着醉眼朦胧的章若非,试探地问:“这个曾局长,在交通局长这个重要位置上,一定贪得不少财物,也不知存放在哪?”
没想到章若非“咚”一下站起来:“邱书记,你也莫兜圈子了,我也知道你这是摆的鸿门宴,无非想达到两点目的,第一是从我嘴里套出老曾的犯罪事实,第二是探听老曾赃物赃款藏匿处。我也明确答复你邱书记两点,第一,我从来不干涉老曾的正事,手里没有你们需要的东西;第二,我也不关心老曾的经济,至于他那些不义之财藏匿何处,我过去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以后也不想知道。还有,我们有言在先,谁先放杯子就是狗,我们信守诺言,必须把这瓶酒平均分掉!”
此时的邱柏生早已醉意朦胧,章若非身上的香水味令他浑身燥热……
第二天早晨,邱柏生一觉醒来,吓出一身冷汗:他赤身**地躺在宾馆的客房里,章若非香唇含笑,一只手在他胸部轻轻摩挲着……邱柏生这时才清醒过来,昨晚的“鸿门宴”没有擒拿住“沛公”,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被假装醉酒的章若非给弄上了床!
邱柏生事后才知道,章若非不仅能说会道,酒量无人可比,自己这方面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听说有一次曾局长宴请部下,一桌人都没干过她。看来自己对章若非还是了解太少,一不小心,反而上了她的狗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