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心里清楚,如果左冷禅愿意保密,那早就派人大张旗鼓的来祝贺了,何必鬼鬼祟祟的让嵩山派弟子躲在暗处?
“既然如此,那刘师叔又何必心存侥幸,让我拖住嵩山派的人?”
姜离一脸冷意,语气冰冷的喝问道:“刘正风,便是真让你侥幸退出江湖,埋首音律,你便能眼睁睁的看着正魔相争,衡山弟子惨死在魔教手下,你且对的起你这一身武艺,对的起衡山派对你的栽培,对的起你衡山派的列祖列宗吗?!”
刘正风如遭雷击,却是满脸愧疚无奈,一时沉默不语。
认真说起来,刘正风曲洋以及令狐冲三人,都是一样的性子,只顾着自己的喜好,率性而为,全然不顾自己的行为对旁人造成的后果。
嵩山派野心毕露,衡山派本已自顾不暇,偏偏刘正风此时要搞什么金盆洗手,分明便是给敌人机会,还因此害死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当真是愚蠢之极!
曲洋亦是如此,他可曾考虑曲非烟,考虑过他待了这么多年的魔教?只是为了所谓的音乐,让曲非烟小小年纪漂泊江湖,还身负血海深仇,当真是自私至极!
至于令狐冲,那就是无须多说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三人才臭味相投,刘正风和曲洋二人临死之际才将曲谱传给令狐冲吧。
反正凭心而论,这三个背叛自己立场,偏偏还以一副受害人的模样,最终坑尽身边亲友的所谓好人,都是让姜离不齿。
不过不齿归不齿,正是这样稀里糊涂的人多了,华山派才有崛起之机。倘若人人都跟方正冲虚一般的面厚心黑,左冷禅任我行一般的杀伐果决,哪里还有华山派的机会?
沉默半晌,刘正风哑着嗓子道:“那依师侄的意思,刘某该如何做?”
“刘师叔不是已然做了吗?”
姜离笑了一笑,朝北边拱了拱手,笑道:“陛下可是亲自下令,封刘师叔为衡阳千户所的千户来着。”
“你是要我投靠朝廷?!”刘正风恍然悟道。
“身为大明百姓,为大明效力,不正是理所应当的吗?!”
姜离似笑非笑的道:“还是刘师叔想要投靠魔教?”
“师侄说笑了,刘某受衡山派大恩,生是衡山派的人,死是衡山派的鬼,绝不会投靠魔教。”刘正风正色道。
“那便是了,不投靠魔教,便只能为朝廷效力,普天之下,除了朝廷,还有谁能护住你?只要刘师叔点头,待过得几日,我便下令调师叔入锦衣卫,到那时,休说嵩山派左冷禅,便是东方不败,也奈何不得师叔你!”姜离极是自信的道。
“可是……”刘正风还待再言,他是真的只想退出江湖,与曲洋琴箫合奏,了此余生。
姜离却是不容他说完,轻轻拍了拍手,顿时,一位须发花白、面容清癯的青袍老者走了进来。
一看见那道身影,刘正风便如中了定身咒一般,呆如木鸡。
“刘师叔,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姜离笑吟吟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