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世三天的孩子,脸上还是红红的,眉眼尚未长开,哪里看得出长得像谁?
程望如此感慨,大概是因为程锦容贺祈看着宝贝女儿时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程锦容出世时他和爱妻满心欢喜时的情景。
触景生情的程望,情不自禁地思念起病逝多年的妻子。
程锦容心中酸涩难言,过了片刻,才笑道:“爹这么说,我心里也觉欢喜。只盼着晨姐儿长大了,真的肖似我娘。”
程望笑着嗯了一声,目光留念地落在贺晨的小脸上。
程锦容清了清嗓子,悄声提醒:“爹,以后这样的话,可别再说了。免得母亲心里不自在。”
程望这时才想起卢慧娘避让了出去,讪讪地应了一声。
当日晚上,程望特意向卢慧娘陪了不是。
卢慧娘温柔地笑道:“姐姐病逝多年,你对姐姐一往情深,一直不肯娶妻。此事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当年我来边关两回,都没能打动你。难道,今日我还会怪你思念姐姐不成?”
“当日我嫁给你的时候,对你的过往都清楚。成亲之后,你对我一直很好。你是一个好丈夫,更是一个情深义重的好男人。”
卢慧娘这般贤惠大度,程望愈发有些愧疚。
他搂住妻子,低声道:“慧娘,能娶你为妻,是我程望此生的幸事。”
卢慧娘将头依偎进夫婿的胸膛,嘴角满是笑意。
……
贺晨满月的那一天,京城快马加鞭送了贺礼来。
太夫人送了一匣子颜色各异的宝石,留着曾孙女长大了打首饰。祖父叔祖父婶娘们,也都有厚礼相赠。
宫中的裴太后,赏了数十匹的上乘衣料,都是上贡的珍品。就是一季做十身新衣,也足够穿到五六岁。
宣平帝梁皇后也令人送了贺礼。
贺朝贺阳贺曜兄弟三个,也买了礼物打发人送来。
程锦容看着兄弟三个的贺礼,不由得哑然失笑。
贺朝贺阳都当差了,拿着自己的俸禄买了许多孩童的玩具,足有一马车。
贺曜还小,没存什么银子,便悄悄从裴太后那儿借了一些,为新出生的妹妹打了一个精巧的长命锁,另有赤金的手镯脚镯。
分量倒是不重,不过,都是内务府里的能工巧匠精心打制出来的,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程锦容将长命锁给闺女带上,又从玩具里挑了一个小巧的铃鼓,塞进闺女手里。
小小的贺晨刚满月,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皮肤十分白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像葡萄一般,机灵又可爱。
这么小,就这般白嫩可爱,长大以后定是个美人。
贺晨的小胳膊又白又胖,嫩生生的,像嫩藕一般。她挥舞着手里的小铃鼓,铃鼓一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贺晨一听到铃声,愈发兴奋,小手也挥舞得更加起劲了。
贺祈咧嘴笑道:“咱们闺女力气真大。等她再大些了,我就教她骑马射箭。”
程锦容不介意闺女习武,随口笑道:“女孩子学些武艺防身也好。我想着,等晨姐儿稍大一些,我便教她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