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候着的宫女,忙进来将昏迷的寿宁公主扶到了床榻上。
康宁公主心跳得七上八下,一张脸都白了:“皇姐已经很久都没发过病了。刚才你和她说了什么?为何她忽然就发病了?”
裴珏还算镇定:“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快些请人替公主殿下看诊吧!”
对!先叫太医来。
康宁公主勉强镇定下来,叫来宫女,低声吩咐几句。
……
一炷香后,程锦容随宫女前来。
康宁公主快步上前,黑眸中满是急切焦灼:“程太医,皇姐刚才忽然发了病。裴二公子情急之下,打晕了她。你快些替她看看吧!”
幸好程锦容今日来了。
寿宁公主患病一事,是宫中隐秘。一直都是由杜提点程锦容师徒为寿宁公主看诊。
程锦容轻声安抚惊慌失措的康宁公主:“公主先别心急,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程锦容声音不疾不徐,态度沉稳冷静。坐到床榻边的椅子上,先为寿宁公主诊脉。康宁公主紊乱的心跳慢慢恢复如常。
程锦容诊脉后,问裴珏:“裴二公子和寿宁公主说了什么?一一说来,不要隐瞒。”
裴珏低声将刚才的一幕道来:“……我就说了这几句话。寿宁公主似怔忪了片刻,忽然就抱头痛呼起来。”
程锦容略略皱眉。
看来,寿宁公主失去的记忆,被似曾相似的一幕激发,所以才会再次发病。在这之前,寿宁公主已经半年多未曾发过病了。
程锦容没有多言,取出金针,为寿宁公主施针。
细长的金针,一根根地落在寿宁公主的头脸脖颈处,看着颇有几分心惊。
裴珏没有告退,默默地站在床榻外六尺处,注视着面色惨然的寿宁公主。怜意再次袭上心头。
这世间,人人都有不如意之处。他早早没了亲娘,在嫡母手下讨生活。不情愿地被父亲抬举,和嫡出的兄长打擂台。
锦衣玉食金枝玉叶的寿宁公主,也有这般凄惨的时候。
他是圣旨赐婚的驸马,没有退婚的可能。命运将他和她绑在了一起,他以后就对这个可怜的女子好一些。
过了小半个时辰,寿宁公主才睁开眼。
那双黑眸空洞洞的,满是茫然。
程锦容轻声道:“公主殿下现在感觉如何?”
寿宁公主愣愣地看着程锦容,半晌才自语:“你是程锦容。”然后看着康宁公主:“你是康宁。”
程锦容和康宁公主对视一眼。
康宁公主率先张口:“皇姐,是我。你现在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寿宁公主似未听见康宁公主的话,怔怔片刻,又看向床榻不远处的陌生少年:“你是谁?”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