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酒店的股东们终于认识到错了,董沁芳的秘书黄毅强的到来,证明他们都瞎了狗眼,有董沁芳的朋友做他们的董事长,龙马集团这笔单就是柳琴酒店锅里煮熟的鸭子——跑不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他们木然地站着,张着嘴,谁也不说话。
李秋琴也是一脸的茫然,石达斡什么时候成了董沁芳的朋友?他前些日子还是龙马集团旗下的安保公司负责人李丙元的对头呢?
难道……她连假设的依据都找不到,更别说理由充分的答案了。也许,这个答案只有石达斡本人才能揭开。现在,她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耐心等待石达斡收下贺礼以后再向他问个清楚了。
似乎,这一干人的表情全在石达斡的预料之中,他本人非常淡定。
他微笑着对黄毅强说:“我很好奇你们的总裁送什么东西给我做贺礼。”一脸玩味的笑,单从语气上来判断,他好像跟董沁芳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否则也不敢用调侃的口吻。
然,又有谁知道他心里也没有底,也不知道董沁芳送来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黄玉强很职业地微笑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和一只文件袋,毕恭毕敬地递到石达斡的面前,“我们董主席请石总本周三共进晚餐;这只文件里是一份合作意向书,请石董先过目。如果贵公司愿意跟本公司合作意向书上所列出来的合作项目,那这份合作意向书将会提交给我们公司的董事会,只要半数以上的董事成员通过,就将转化为合作协议。当然,你们有不同的意见也可以提出来。”
平平常常的几句话,却让在场的一干柳琴酒店的高层们既震惊又欣喜,石达斡收到的哪里是贺礼,简直就是一张填写着巨数字的支票。
一时间,他们的心情很复杂,复杂的程度难以言表;但是,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称,都在琢磨着后面怎么消除石斡对自己的芥蒂,并不找他们的后账;因为,他们之前的确做得太过份了。
当然,他们既希望这份合作意向书能够顺利地转化成正式协议,又不希望这事由石达斡来完成。但是,人家的总裁指名道姓要跟石达斡谈这笔业务,他们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的注视下,石达斡接过请柬和那份合作意向书,冲黄毅强笑说:“请转告你们的董总,我一定按时赴约,这份意向书我看过以后第一时间给出回复。”
……
黄毅强只是秘书,办完该办的事,便离开了。
“石董……”
客人走了,一干人异口同声地叫道,他们的称呼里蕴含着惭愧、胆怯、示弱,尊重……等诸般情结。
“大家别客气,坐吧,我们一起分析一下龙马集团的这份合作意向书的内容,争取在短时间内把它转化成正式的合作协议。”石达斡心里得意着,暗骂:“你们这些狗日的下次还敢门缝里把人看扁了么?”
话是如此说,然而石达斡却不懂规距,公司决策层商量事,像吴玉秋和王熙瑛这样的部门经理是不能参与的。
那两个女人也认趣地要退出去。
石达斡却叫住吩咐道:“吴经理,王经理,请你们把我要的资料在十分钟之内提供给我的助手,我需要做参考。”
那俩人那敢再说半个不字,表态立马照办。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一干大小股东挤着在沙发坐好,骨感美女杨碧珊亲自给大家倒了水来,而后石达斡才让他们看那份合作意向书。
那份意向书上的内容让他们欣喜欢不已,龙马集团不但要把本公司的招待与大小会议交给柳琴酒店来做,还陈列出一些其他项目,几个股东那还有什么不同意见,都向石达斡表达了同意的意愿,并力请石达斡亲自去跟龙马方面去洽谈这笔业务。当然,要他们做什么都会大力支持与配合。
石道斡看了看董沁芳的请柬,日期是定在本周的星期三,也就是明天,眉峰一蹙,暗道:“他奶奶的,我明天要跟张玉琼回娘家呢,怎么能陪董沁芳那骚娘们共进晚餐?”
他想了一想,觉得张玉琼这事是小事,可以临时调整,便笑说道:“各位,散了吧,这份协议我再看看,如果有不妥的地方,我再向你们请教。”
监理会总监张成江想趁机讨好石达斡,笑说道:“石董事长,今天是我们酒店正式挂牌的正日子,还希望晚上我们共进晚餐,到时再商量酒店的发展大计。”
他妈的,这个姓张的脸比狗脸都变得快,几分钟以前,是拿不屑与鄙视待人呢,这会儿变成奉承了,这也太势利了吧。
石达斡表面上依然是笑嘻嘻的,心里却暗暗嘀咕:“是呀,势利二字不单单是官场上有,商场上,日常生活中也随处可见,这个姓张的也是股东,抬头不见低头见,老子也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只要以后能在他面前抬着头走路就足够了。”
蓦然间,石达斡觉得自己感悟到了不少的真理,心胸豁达了许多,以前,许多不明白的事好像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有了一个准确的定位。
最直接的定位就是:要想不让人瞧不起,那就得自己强大;职场上没有所谓的人情世故,强者才能真正地获得别人的尊重。
他懂了,也有了应对的办法。
他笑着冲张成江拒绝道:“抱歉,今晚我还有非常重要的私事需要处理,就不跟你们共进晚餐了。”
从心理层面上讲,现阶段,他还想给这些人留下一个神秘而不可捉摸的印象,不能跟他们过多地接触与交流,等他自己的势力强大起来以后,再慢慢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地收服也不迟。
他的公然拒绝,那些股东们也不敢说什么,客气地说得几句,便各干各事去了。
李秋琴心里悬着无数个疑问,去而复返,还把张玉琼给带了来。
今天,张玉琼穿一身职业女式西服配短裙,清秀中透着睿智,一进门,满脸的欣喜,往石达斡的面前一站,偏头看看石达斡的脸,笑说:“阿斡哥,你真了不起,让所有人都称赞你。”
“你别夸我啦,我是狗屎运气好,捡到了一个大便宜,否则今天发生的事还……”
“今天的事我深表抱歉。”
李秋琴抢着表达了歉意,之前,她有想过酒店的股东及总门经理们有可能瞧不起石达斡这个出身低微的董事长,但是想不到第一天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更让她预想不到的是龙马集团的总裁帮了石达斡的忙,也让她疑惑不解,人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阿斡,你跟董沁芳是朋友吗?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呀。”
“是呀,董沁芳怎么会是你的朋友呢?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呢?”张玉琼早就坐在了石达斡的对面,此时可爱地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石达斡不想欺骗她们俩,便把那天凑巧救了董沁芳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还把那张捡来的名片拿出来扬一扬,开玩笑道:“一次遇外的相逢,却改变了
我的命运,呵呵,真是走了狗屎运。”
“你碰上贵人了。”张玉琼笑趣道。不可否认,石达斡能得到酒店的股东们的认可,她是最高兴的那个人,至于为什么会高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理由,也无须向任何人做解释。
李秋琴却没有笑,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事得将错就错到底,以后,咱们就说阿斡是董沁芳的朋友,不用说出真情的。”
她的顾虑是对的,那些股东们太势利了,如果知道石达斡并不是董沁芳的朋友,人家只是来报一次恩,那对石达斡的态度又会发生变化。
石达斡明白李秋琴的用意,也觉得这么处理是比较合适的,便没有什么异意,又把赵玉佩叫进来如此吩咐了一番。
恰好到了饭点,李秋琴想着石达斡肯定不愿意跟那些股东们在一起吃饭,便把她自己的助手张开然叫来,逼着向石达斡道了歉,才吩咐他去安排酒菜。
石达斡对李秋琴没有什么想法,也理解张开然这个小市民的心态,倒也没有闹出不愉快的事来。
随后,他们下楼到了专门安排的包间里吃饭。
吃饭期间,石达斡向张玉琼说明了由于董断芳定下的见面时间是周三,所以,今天就陪她去见她的父母,并且还向李秋琴开玩笑地说道:“反正我这个董事长是摆设,下午我和琼琼就不用上班了,既然是女婿第一次去认门,总不能空着两只手去,吃完饭以后,我和琼琼出去买点东西,然后早点过去,我也好帮琼琼说说话。”
“呵呵,太好啦。”
“那我现在就给我爸妈打电话。”
李秋琴被石达斡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吻给逗乐了,笑得眉结拧成一堆。
张玉琼高兴得不在乎石达斡的玩笑,高兴地打电话通知她爸妈。
李秋琴肯定要成人之美,不过,她也叮嘱了不少的注意事项,石达斡和张玉琼当然得听。
……
在逛街买东西的过程中,张玉琼把自己家的情况简略地做了说明。
她爸爸叫张基海,是上港市纪委副书记。她老妈叫王贤淑,是工商银行上港市分行的副行长。张玉琼还有一个哥哥,在外地做生意。
从小,家人就把张玉琼当宝贝一样地宠着,想不到她却闹上了同性恋。
前些年,经张基海的同事介绍,全家人逼着张玉琼嫁给了市工商局的一位副科长做老婆,想着她会彻底断了同性恋的念头,想不到这丫头还是惦记着她的假男友李秋琴,硬是不跟她的老公同房,这事闹得他们一家脸上无光。
这回好了,张玉琼终于离了婚,那家子人倒是不上门来诉苦,却当众把张基海羞辱了一顿,还骂他家是祖坟埋错了方向,才出了张玉琼这么一个妖孽般的女儿。
张基海一气之下,便当着五亲六戚的面发誓跟张玉琼断绝父女关系,永远不让这个怪胎般的女儿回家。
然,就在昨天周日,李秋琴打电话向张基海解释说跟张玉琼早就没有那层关系了,张玉琼之所以不跟她的前夫同房,是心里爱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石达斡,是张玉琼在大学时期认识的外省学生,后来毕业了就各分东西,张玉琼放不下这段感情,才拿同性恋来搪塞,前段时间,石达斡来上港市找到了张玉琼,并决定留在上港市发展,还要跟张玉琼再续前缘,并且俩人已经同居,所以张玉琼才果断地跟前夫离婚。这段编出来的故事怎么听都合情合理,也是李秋琴想了很久才定下来的剧本。
张基海全家老小早就把李秋琴恨得入骨,无奈她的老爸是副省长,不敢拿她怎么样,却坚决地表示不相信她的谎言,因为她害苦了他们的女儿。
张玉琼自己打电话回去证实了李秋琴所说的一切属实,并哭求着要回家;但是,她的爸妈说什么都表示不相信,非要亲眼见着人才肯定相信。她老妈更是绝,说是要让她们在家里住一宿,并且要同房,这样他们才肯相信。
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天大的谎言,石达斡知道详情后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但事已至止,容不得他退缩。
他们买了不少的礼物,石达斡开上那辆越野车,直奔张玉琼家。
张玉琼家住在上港市的中华街,是商业小区,不是单位房,小区全称叫港湾小区。
常言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张基海和王贤淑虽然把女儿轰出家门,但是,心里很痛,现在,女儿回心转意了,全家老小都高兴着呢,女儿所犯的错都无条件原谅。
今天,石达斡收拾得也很干净利索,西装革履,精气神上佳,一进门,张基海和王贤淑瞧着就高兴。
张玉琼一进门就扑进老妈的怀里哭着认错:“妈妈,是女儿任性,让妈妈操心了。”
王贤淑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些年为女儿闹同性恋操碎了心,老得快,人又偏瘦,看上去像花甲年纪的人了,张玉琼一哭诉,她也是老泪纵横,搂着女儿心肝宝贝地哭着叫着。
张基海毕竟是高干,风风雨雨几十年,沉得住气,先帮着石达斡把大包小包地提去搁放好,才过去安慰那对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母女。
石达斡也趁机东瞅西瞧,欣赏起这套子的结构和装修及摆设来。
张玉琼家住的是一套两层的跃层房,装修虽然算不上豪华,却大气,家具电器也上档次。
在来的路上,张玉琼说过这套房子是她的哥哥买来孝敬父母的,他父母还舍不得住这么高档的房子呢。由此可见,她的父母都是为官清廉,作风正派的人,石达斡也对这对老夫妻产生了敬意。
石达斡见张基海仪表堂堂,一脸正气,心里更觉得帮对了人,这种作正派的人摊上张玉琼这么一个女儿,也的确够倒霉的。所以,他决定要把今天这出戏演好,演到这对老夫妻相信他就是张玉琼的恋人为止。
张基海好说歹劝,终于劝住了那对母女,并把她们叫过来坐下说话。
五贤淑多了个心眼,把张玉琼拉去跟石达斡坐在一起。
石达斡机警,猜准了王贤淑的用意,趁机把一只手搭在张玉琼的肩膀上。张玉琼有点不适应,想缩,他却紧一紧,张玉琼才省觉到这是来时说好的,要在家里表现得亲密无间,才能让她的爸妈相信,所以,也就任由石达斡搭着。
张基海坐在单人沙发上,招手让王贤惠坐到茶几那边的绣凳上。随后,他那严肃的表情中透出一丝欣慰,幽幽地叹口气说道:“琼琼,希望你能理解爸妈的苦衷,那天,不是我们心狠不要你这个女儿了,实在是不得已,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说明跟小石的关系?”
张玉琼那张俏皮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又被石达斡揽着肩,一抹羞涩早已向耳际两边荡开,心慌意乱的心境之下不知道怎么回应,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
石达斡机警地
接过话头说道:“伯父伯母,请听我解释,琼琼是怕您们嫌弃我的出身,我是来自农村的穷困家庭,所以没有及时地跟您们说实话。”
张基海叹了一口气,“孩子,别这么说,只要您们幸福,我们做父母的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说出了张基海的心声,只要他的女儿能正正经经地嫁一个男人,那还敢拣三挑四。别说石达斡小伙儿长得还算精神,还是大学习毕业生,也算得上是知识份子了;就算是一个叫花子,只要她的女儿喜欢,他们也无话可说。
总之一句话:只要张玉琼嫁给男人,他们做父母的都愿意。
王贤淑毕竟是女人,爱叨唠,数落道:“琼琼的确不对,应该早点跟我们说,,害得我这心揪得慌。”
石达斡又抢着说道:“伯父伯母,其实这件事也怪我,是我不坚持,当年,当我知道了李秋琴和琼琼的事,负气不来找她,才让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后来一想不对劲,我是爱琼琼的,得把她从李秋琴身边抢过来,所以,才鼓足勇气来这边找她了。所幸,经过我的一番唇舌,她们俩都愿意做出改变,琼琼也跟我重归于好了。”
这些话都是石达斡早就编好的,现在只是顺口表达出来而已,并没有露出马脚来,张基海和王贤淑倒是相信了。
“哎,一切都过去了,希望您们别放弃彼此,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张基海欣慰地说道。
王贤淑附合道:“对,对,你们千万别再闹气了,这样吧,你们计划一下,早点把事给办了,咱们也不图有多隆重,小石你去把你的父母接过来,摆上几桌,请上一些亲戚朋友来热闹热闹就行了。至于婚房嘛,也不用另外置了,就用这套房子,我和你爸搬到老屋去住。”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王贤淑只想让女儿嫁个男人,至于家庭背景,人才相貌,经济实力……等等外在因素都是浮云。当然,看到石达斡以后她是满意的,这小伙子虽然没有帅到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步,但是,谈吐,气质方面还不错,学历也还马马虎虎,也难怪她的女儿会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而跟李秋琴断绝关系。她在想当然地这么认为。
此际,无论是张基海还是王贤淑都是非常开心的,这个女儿的婚恋对象取向一直是他们的一块心病。
对于张玉琼的性格变得孤辟,婚恋对象取向是同性,张基海和王贤惠都一直感到内疚,也时常自责。
早些年,他们经常换工作单位,也让女儿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社会现象。
在张基海的记忆里,曾经记得他在县份上任某局的局长时,有一位副科长要想晋升,提着重礼到了他的家里,讨好,巴结的话说了一大堆,记得当时张玉琼的表情很特别。还有,他有腰疼病,那位科长帮他捶背,帮他洗脚,帮他……事后,张玉琼说:“那个男人为什么那么不要脸?”
当时,张玉琼只有十二岁。后来,女儿成了同性恋,看男人的眼神里都饱含着迷茫与鄙视,他认真地找过原因,也想到了这些细节,所以,在自责的同时,他开始注意自己的生活作风,试图把女儿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观念改变掉,但结果是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