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明本已坐下,听到“李宓”二字,诧异的站了起来,他微微有些激动,抱拳道:
“前朝将军,郎君如何记得?”
他把郑颢称为“郎君”,那就是把他当成天朝人来看待了,郑颢也站起来,向他行礼,坦诚道:
“吾曾为翰林,专事整理天朝历朝大臣将领事迹,编辑成书,供圣上参考,就曾经读到过李宓将军的事迹。”
李宥明激动到有些哽咽,他略微平静了一下才问道:“在圣上那里,是如何看待李氏?南诏给李将军和六万英灵立了碑,史书又如何记载?”
这是他们世代哽在心头的刺。
一万逃兵,李四郎带着的一万天朝军做了逃兵!
他们看到大势已去,没有按照李宓的安排前往接应,而是往天朝退。可当时从会川回天朝的路已被南诏军截断,他们只得辗转入剑川,退往磨些雪山一带躲藏起来。
这一万人包括了粮草辎重,还有随军的上千卒妇。
等到两年后,南诏军被天朝军所破,南诏重新称为天朝属国,他们怕回去之后被军法处置,更是觉得无颜面对死去的六万将士,选择继续隐居在磨些山林中。
郑颢扶住他的手臂,认真道:“天朝史料皆记录,李大将军满门英烈,所率七万大军尽数葬身异乡。”
李宥明紧抿着嘴唇,大步向外走去。
大家跟着他走出正堂,只见他来到旁边的家祠,推开门,进去倒头便拜:
“李氏列祖列宗在上,我们没给李氏抹黑,你们终于可以放心了。”
郑颢仔细一看,最上面那块单独的灵牌,写的正是“先父李宓大人之灵位”。他也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来,给李宓将军磕了三个头。
两人站起来,李宥明的眼里多了几分感激,郑颢带给他的,是在民间打听不到的消息。
“郎君既是文臣,怎么又从了武?”
郑颢将打南诏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顿了顿,他说到:“南诏为天朝的属国,可南诏王却有打劫天朝,甚至是称帝之心,这我们不能容忍。”
(后面内容正从南诏赶来!)
今晚云汐上完小提琴课,却并不急着回家。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坐地铁,只是沿着灯光斑驳的人行道往家走。晚风拂过,隐隐飘来丝缕玉兰花的芳香。
双肩的琴盒有些旧了,而且老款式琴盒背在背上也有点重,投在地上的影子倒是很好看,像是背着一个古时候的剑匣。
云汐像大多数背负着父母太多期望的孩子一样,从小就穿梭于各种课外培训班当中,在钢琴、小提琴、书法、画画、英语、舞蹈、游泳中锤炼着幼小的灵魂。
到了上中学,课外培训班换成了各种补课班,继续剥夺着云汐的课外时间。只不过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父母好像也并不在意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