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见过郎君!”黄巢带着几个人一起到门口迎接。
郑颢又惊又喜:“不是说过了元宵才到吗?这才初四”
“我等不及过元日,冬至拜了祖先就出发了。刚刚听说,您今日封了冠军大将军,准备出兵播州。郎君,您真是料事如神,早就说让我去播州做捉守将,您去做了刺史,我就是您的手下。”
黄巢很高兴,他虽多年科举不第,可在长安也待过一段时间,见到的都是伸手要钱、贪污受贿的昏官,从没见过像郑颢这样,主动为天朝计的清官。
他来之前也做了两手打算,若郑颢真像他说的那样帮他,他愿意从一州的捉守将做起,边境容易立军功,他相信凭他的能力,加上些好运气,做到一州刺史、藩镇节度,也不是不可能。
若郑颢只是口头说说,那他也不会白跑一趟,到播州、东西川,倒腾些象牙、宝石,就算多找一条赚钱的路。
“明天我的人就陆续到了,我把他们安排在城外十里的树林里,都带着家伙,进城不方便。”
“有多少人?”郑颢有些吃惊,他知道私盐贩有自己的武装,那是为了对付查缴私盐的官差,也有帮派间的相互抢夺,但不知黄巢的私兵是什么规模。
黄巢生了三根手指头:“三百。”
天朝边军设都团练捉守使或团练捉守使,播州为上州,捉守使手上也只有五百兵。这就是郑颢承诺给黄巢的“捉守将”。
官兵五百,私兵三百,他确实是个谨慎的人。
一群人进了正堂,黄巢才向郑颢介绍跟着他一起来的人:
“这是我侄儿黄皓;这位是我从小一起长大,过命的兄弟葛从周;这位是”黄巢笑道:“这位是郎君自己招徕的人。”
郑颢看看他,并不认识。阿哲却笑道:“那天在酒楼里干架还没过瘾?你还巴巴的送上门来给我打?”
那人抱拳笑道:“小人尚让,是王仙芝的朋友,那日不知深浅,得罪了将军。我们仰慕郎君,愿意和黄巢一起同去播州建功立业。我阿兄尚君长带着五十来人随后便到。”
郑颢大喜:萱儿说,王仙芝比黄巢更早暴动,他的人来,正合我意。
他不知道的是,尚让、尚君长兄弟,是王仙芝的得力干将,他们一路破天朝军,靠的就是这兄弟的指挥。
他更不知道,黄皓、葛从周皆为黄巢干将,陪着黄巢走到最后。
黄巢几人皆是原河南道人,高大彪悍,这也是黄巢要带上自己人的原因之一。郑颢请他们落座,眼光扫了一圈笑道:
“你们既来投我,也不能教你们没名没分,三百五十人皆编入我亲兵,加上我原有的七十人,李副将和杨监军的亲兵,亲兵五百人,这也合理。黄巢任参军,其余几位也各有军职,明日便发任命,铠甲武器也统一发放。”
黄巢他们又惊又喜,没想到还没到播州,几人便有了军职,顿时觉得来得抵值。
没有下雨,可窗外屋檐滴滴哒哒响了一夜。那是雪化的声音。
郑砚任了参军兼粮官,郑哲、陈九、葛从周、尚让、尚君长、黄皓、张夔,做了不同品级的校尉。
两日后,凤翔军一万人,在外镇兵将军刘奉贤、牙将潘邦的带领下,到了明德门外修整,郑颢出城接了军队。
潘邦、刘奉贤是跟郑颢一起上过阵的人,他们很清楚郑颢的能力。
凤翔崔节度使虽然不愿意儿子跟着去南诏,可那牛脾气的崔公子,几时听过父亲意见?他只好让潘邦带着一队牙将,暗中关照、保护他儿子,派出来的也都是精兵。
任你到那个节度使手上借兵,都不可能如凤翔这般大方。
卫国军出征,就在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