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之丢下她,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忽然从北齐跑到十全镇来?”
“为钱。”云黛的声音有些干涩。
“为钱?”宋言之似乎听见了很好笑的笑话,“以我对你的了解,这天下谁都可能缺钱,唯有你不会。当年你创立云记,打垮陆家,得到陆家的矿脉和生意。这世上最富有的人,便是你了吧?”
云黛抬手把脸颊上流的血擦掉,淡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好生大义凛然。”
“你爱信不信。”云黛挪到床边倚着,缓缓吐出一口气,“有酒吗?”
“做什么?”
“喝。”云黛闭了闭眼,喃喃道,“痛的厉害。”
宋言之沉默片刻,抬脚走出去。
回来的时候,他提了两只酒坛子,两只碗。
云黛举起两只手,笑道:“我这手,抬不起酒坛子。”
她手腕的伤虽然已经结痂止血,但距离好,还有很远。
宋言之没有说话,拔掉酒坛子的酒塞,分别在碗里倒酒。
云黛立即拿起来,一口灌下去。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觉得酒是如此美味。
“好酒。”
“呵。”宋言之笑了笑,“堂堂女皇陛下,竟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只是外头卖的最便宜的酒。走夫贩卒,穷苦百姓,最爱这酒。不是因为好喝,而是因为便宜。”
云黛笑道:“群众喜闻乐见的,就是好东西。与价格无关的。再来一碗。”
宋言之果然又倒了杯酒给她。
这次云黛依旧一饮而尽。
酒精的麻痹,会叫她觉得舒服点。
这时外头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