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云从入公主府起,偶尔会梦见一个看不清脸但婉婉有仪的女子,会亲昵地喊她的乳名:“小小。”
这是第几次她忘了,巧的是这次她弄清楚了梦里的女子也姓魏。
“魏姐姐。”夏青云低喃道,桶中倒映出公主的脸,她愣愣出神,忽然用力拍打水面,水花飞溅。
长公主那么凶,那个的时候下手又狠又重,才不像梦里温柔的魏姐姐呢。
夏青云半天不出来,又没人加热水,羽儿担心她着凉,收拾完皇帝赏赐的东西,找了身驸马衣袍直接进了净室:“驸马爷还没洗好吗,长公主说要同你一起用午膳.....”
“你、你别过来。”夏青云护住胸口:“衣服放下,我自己穿就好。”
羽儿望着少女漂亮的蝴蝶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将要脱口而出的疑问咽了回去,她只是个下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贪得无厌。
小姐一天天长大,有些事情太过明显,她会发现的。
羽儿把衣服挂在屏风上,说:“那您快些,公主在等。”
“嗯,知道了。”
夏青云换完衣服,便去用午膳。她飞快地扒了两口饭,放下碗:“公主,臣吃饱了,您慢用。”
她不想和魏芝共处一室,当和一个人做过世间最亲密的事,只要见到她就会不由自主地乱想。
双唇相吮,恨不得将对方吞入腹中。润泽光滑的长腿锁住她的腰...
夏青云说不上厌恶,但就是不想面对,脑子里一旦浮现这些画面,便如蛊般肆意滋生。
光从皇宫回公主府这段路程,和魏芝同在一个空间里,她都不知道面红耳赤的想了多少回了。
夏青云抓狂,逃似的要离开。
“站住。”魏芝说:“本宫得罪你了吗?跑这么快做什么。”
“得罪了。”夏青云借题发挥,以泄心头之恨:“公主喝了药,咬我脖子,可疼了!”她庆幸自己昨晚体力不支,完全被公主主导,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
魏芝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夏青云的控诉不假,她的确抱着“小侍女”咬了几口。
也是因为那几口,害得回公主府后她一直在漱口,舌头都麻了。
“本宫有正事要说。”魏芝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后道:“夏太守可有喜好?”
夏青云不懂:“公主为何问起爹爹了?”
“夏太守马上要过五十大寿了,父皇让本宫问问你,再挑一件称心的礼物。”魏芝看着不知所云的驸马爷,道:“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生辰吗?”
夏青云尴尬地笑了下,她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放在心上,爹爹老是吹胡子瞪眼的,对她凶巴巴的,太守府有那么多人记得他的生辰,又不缺她一个。
“公主不必费心,随便送个字画就成。”夏青云说的随便,只要是公主送的,哪怕是根草,父亲也只有欢欢喜喜收下的份。
“既然如此,本宫随意送了。”魏芝道,她也没打算多用心,能主动询问夏青云,也是为了应付父皇。
“殿下作主便是。”夏青云拔腿闪人,小短腿哒哒地跑的飞快。
冬凌再一次被驸马爷可爱到,眨着花痴的眼睛说:“殿下,真的不考虑考虑直那么一下下吗。”
魏芝眉眼淡漠:“不能。”
“......”
此时,从外面进来一位侍女,躬身将手里的信函递给魏芝:“殿下,是二公主派人送来的。”
“嗯,下去吧。”
魏芝展开信函,内容只有短短几字,魏钰邀她明日教坊司一聚,说是有要事相谈。
“要事?”怕不是借着与姐妹相聚的由头和情人私会吧。
魏芝失笑,假正经,真闷骚的二皇妹。
同一时间,羽儿也在准备夏青云明日要去虎头营的行头,她不安道:“听说那个李教头很凶残,在他手底下累死过人呢,小姐一定要小心。”
夏青云心放的宽:“羽儿放心,皇上才舍不得让公主们守寡呢,反正也就这几天,咬咬牙便过去了。”
羽儿道:“那小姐离那些汉子远些,还有几个驸马也提防着点儿。”
夏青云戳了下她的额头:“小小年纪真啰嗦。”
第二日几位驸马便出发去了虎头营。
二驸马一见夏青云就用折扇指着鬼哭狼嚎道:“大姐夫,都怪你,害得我们几个也跟着受苦,我这细皮嫩肉,可遭不起罪啊。”
夏青云心里也挺愧疚的,要不是她“不行”,也不会拖累他们,摸了摸鼻子,道歉:“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