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分开,祝行殊骑着纯焰马,从队伍的正中间走向时霁。他翻身下马,看着时霁,眼神轻轻瞥开。
“师父。”
时霁一愣,但旋即点了点了头,想要离开。祝行殊忽然拉住他的袖子。
“嗯?”
祝行殊张了张嘴,慢慢放开手:“我遇见了一些事。师父能帮我一起看看吗?”
祝行殊告诉时霁。他们找出内鬼之后意识到,岐尤的旧部隐藏得很深,恐怕有图谋,因此他立刻回一趟魔都,检查岐尤的封印,并且清洗内部。
结果,他在清洗内部时发现,一些魔身上带有同一个印记。而最初被捉到的内鬼身上,同样有这样的印记。他从印记上找到了一股奇特的感应,于是开始顺藤摸瓜,想要找到知道印记的作用是什么,一路感应,最后到了星城。
他带来的那支魔族高手陆续进入星城。时霁和朔月对视,跟了上去。
士兵进入星城后四散,去四周搜索。祝行殊则去了星城原先最大的符箓宗门——合宗门。符箓是法力感应很好的载体,说不定里面能找到这个感应的线索。
时霁也去了合宗门。看着认真寻找的祝行殊,他问:“你是魔君,为何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亲自过来?”
“因为岐尤。”
时霁眨了下眼睛。
祝行殊转身,叹了声:“与她有关的事情,我不可能不上心。不能给她半点重来的机会。”
传言中,祝行殊离开天界后,在魔界四处游荡,遇到了岐尤,拜岐尤为第二位师父。但后来,他亲手镇压了自己的师父。所有仙魔都相信,若不是岐尤本身特殊,杀不死,祝行殊必定会将她挫骨扬灰,打得魂飞魄散。
没人知道岐尤和祝行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个的名声都一塌糊涂,没一个是正常的。大家也对他们的恩怨没什么兴趣。时霁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后来的种种事情都让他对祝行殊有了新的认识。
若是旁人,此时会认为,祝行殊害怕岐尤重来,是因为魔君的位置。
但时霁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想起灵浴中的一瞥。
祝行殊脖颈上的伤痕不停闪回在他面前。他虽然不记得自己和祝行殊的那段记忆,但以时霁对自己的了解,这些伤不可能是祝行殊还是他徒弟的时候留下的。
那些伤,是岐尤给他的。
祝行殊没多说,走进存放符箓的书房。时霁心里思绪纷繁,也走进书房,心里却仍是灵浴中的画面。
“你当时是岐尤的徒弟?”
“算是吧。”
“她对你还好吗?”
祝行殊翻找符箓的手停住了,回头看向时霁,认真道:“不及师父你。”
时霁一下说不出话,回避他的眼神:“我不记得。”
祝行殊落寞地移开视线,继续在符箓库中搜索。
“若不是当时形势逼迫,我不会拜第二位师父。而且她也不想要徒弟,她要的,只是一个本族、血脉相近的蛊而已。”
“对我而言,只有你一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