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和她说话的人,立刻低下了头,只留下她傻愣愣的看着那位风孤海。
好在风孤海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随即看向了被捆着的两个人。
“我这里有一封王城传来的通缉画像,上面说是你身为和尚却不私修行,反而勾搭去庙中进香的富贵人家小姐,可有此事?”
被捆着的那男子还没说话,那女子倒是开口了:“不,不是这样的,是我求他带我出来的,是我不想被家中逼着联姻,他是为了帮我才带我出来的。”
风孤海说:“能将不见外男的女子诓骗成这样,你这和尚倒是有些本事。”
青一听着撇嘴:“人家姑娘都说了,那和尚带她出来只是为了帮她,怎的这城主偏偏要说是和尚诓她的?”
她旁边的人说:“姑娘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城主有个独门的术法,能分辨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既然说这姑娘是在说假话,那这姑娘肯定是在说假话。”
说罢,那人语重心长说:“姑娘你年轻,所以不知道,这世上啊,多得是油嘴滑舌会哄骗女子的男子。这些人惯会说些花言巧语,哄的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失了心魂,之后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为了男人去送命都是愿意的啊!”
青一还是不怎么相信,“我觉得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小姐的家里人要故意给这和尚定罪,而你们城主就和这小姐的父亲沆瀣一气,故意诬陷这和尚。”
这话说完,台上的风孤海又看了她一眼。
她旁边的人立刻说:“诶,你这小姑娘,你肯定是不知道我们城主的厉害,你且等着看吧,一会儿你就知道我们城主肯定没错。”
青一不屑的哼一声,看着台上。
此时那和尚也说话,却是涕泪滂沱朝着姑娘说的:“崔娘,你莫说了,你父亲是铁了心要我的命,你再说这些话也无用。”
那崔娘哭喊着道:“周郎,明明是我求了你带我走的,为何这些人都不信呢?”
周郎说:“莫说了崔娘,此一番我先走了,黄泉之下,我等你。”
这男男女女生离死别,看着实在是催人泪下哦,青一忍不住抹了两滴眼泪。
高台之上的男人眼中有嘲讽之色,说:“你们恐怕不知晓,本座乃是玄天门这一代首座弟子。这玄天门的首座弟子并非年纪最大亦或者是年龄最大,而是修为最高之人。你们两个凡人,莫不是真以为胡言乱语两句,便能骗得过本座?”
台上的两个人都愣了愣,随后愈发大声哭喊,“苍天啊,你何时失了公道啊,难道真要看着我们有情人生死两别才甘心吗?”
青一当下就忍不住,要替这两个人出头。
然,她还没走出去,便被人拽住胳膊。一回头,便看见灵崖站在她身后。
“诶。”她眼睛一亮:“你来了啊,你快去替那两个人主持公道啊!”
灵崖无奈地说:“你就算要出头,好歹也得弄清楚是非黑白啊!”
“啊?”青一茫然。
“那两个人在说谎,玄天门有个法宝唤作练心境,在镜中修炼的人,可以轻易分辨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而每一代首座弟子,必须在练心境中待够三年而不走火入魔,不境界掉落,才能做稳这个首座的位置。”
青一红了脸:“那个城主?”
“他自然能轻易分辨那一对男女谁在说谎。”
青一垂下了脑袋。
高台之上,风孤海也将此事说了出来,登时台上的两个人面如死灰。
“城主,请您一定要明察啊,我是真的不想同她一起出来的。我乃是我们寺中这一辈最有天赋的弟子,若不是这女人勾引与我,我也是要入雷音寺修习的。雷音寺您应当知道吧,就是同玄天门齐名的雷音寺,我完全是被这妖女蛊惑了心神,您一定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青一:“……”
崔娘听到他这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台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软了身子,说出的话却说:“他说的不错,是我强求他,让他带我出来的。求城主拿了我的人头交差,将他放了吧!”
风孤海面露不屑:“本座适才已经说了,你们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本座一清二楚!”
周郎听了这话后,同崔娘一般无力,随后就恶毒的看着崔娘:“都是你这浪荡的女人,若不是你的勾引,我哪里会有如今这番模样……”
余下的话未曾说完,他的脑袋已经被风孤海削了去。
崔娘愣愣的看着他的无头尸体,两行清泪流出眼眶,随机咬断了舌根,同他一起上了路。
青一没想到,听着敲锣打鼓热闹响儿出来,瞧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故事。
她有些茫然的随灵崖回了租的小屋子,盯着他的脸,问道:“这世上,真的是男儿多薄幸吗?”
灵崖:“……”
总觉得她将我也一并骂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