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炁同人缓缓点头示意,坐在了青云下手的位置上。
“师兄,这?”青云面色有些难看,在他看来,流华山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一是拖师父他老人家的福,而便是仗着师兄的势。所以师兄该是这流华山最为尊贵之人,而他不过是师兄手下替他打理这流华山的人,如何能让师兄屈居自己之下。
姜炁却是同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
青云不便再反驳,只能坐下,只是坐的十分不安。
姜炁不曾管他,只是同前来之人说:“适才,本座之所以开了师尊留下大阵,乃是因为石牢之中出现了魔族之人。”
这话一出,下面一片哗然。
“敢问真人,不知这出现的是魔族何人,竟然劳动真人打开了天尊留下的大阵?”
这个问题也是他们之所以前来的问题,这千年间,魔族经常出现,但这么大阵仗的还是头一回。若不是有人特意去看了魔族封印,还以为魔君跑了出来,而且溜到了流华山。
姜炁说:“倒也不是什么魔族的重要人物,不过只是一缕魔气而已。”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又不敢问一句:这区区一缕魔气就打开大阵是否有些过于小题大做?
姜炁自是不好说他开了大阵其根本原因是为了挡住别人进来,好让他有时间将青一变成为魔气所伤,而并非吸纳了魔气的样子。
“这缕魔气有些不同寻常,它本是寄存在一名弟子身上,之后又被一人吸收了去。而吸收了那缕魔气之人,若非本座从疏言神君处拿了招魔旗来,却是看不出他乃是魔族之人。以防他又窜到旁人身上,只能打开大阵,将其彻底诛灭。”
这话说出来,便是青云也吃了一惊:“这世上竟有师兄也不能分辨之魔族?”
他有此一惊,只因姜炁的原身。
姜炁原身乃是一缕馄饨之气,这馄饨之气包含万物,也能分辨万物,若是连他都无法看出,那其余人大抵也是看不出的。
“魔族何时竟然出了这等厉害人物?”其下有人震惊道。
姜炁道:“千年光阴,魔族琢磨出几样瞒天过海的法子也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本座近些时日会请疏言神君再制几面旗子,虽没有招魔旗的功效,却也能分辨魔物。旗子制好之日,会告知诸君,烦请诸君届时再莅临流华山。”
下面人自然感恩戴德一番,再携手离去。
等人走净,青云起身拜与姜炁面前,问道:“师兄可是恼了我将青一关到石牢中?”
姜炁摇头:“她做下错事在先,你惩罚她在后,并无不对。”
“那师兄今日为何要坐在青云之下?”青云又问。
姜炁顿了顿,反问他:“我叫你为难了?”
青云自然道:“青云不敢!”
姜炁起身,道:“我如今既在流华山,你是流华山之主,便该附着在你之下,这本是理应之事,你为何有此一问?”
青云听的流了一身冷汗。
姜炁见他如此,忍不住叹了声气,说:“一一此时还在蓬莱,我须得回去照看她,青一……”
青云又是一拜:“师兄自当安心前去,青云必定照看好师侄。”
姜炁在他肩上拍了拍,算是赞赏。
日后无意中,敖潜同青一说过此时,当时他摇头晃脑的说:“要说牌面还是你青一师妹的牌面大,师伯竟然为了你特意告诫师父,这可是当初连师叔都没有过的待遇啊。这些年月你看师父何曾与你为难过,你莫不是还以为是你聪慧了许多?其实都是师伯他老人家的早年间坐下的举动。”
青一当时听后感动的泪流满面,想要回去问一问姜炁此话可是真的,可惜当时早已物是人非,故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