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回暖,我的心情有孩子做支撑,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每日里还得出去散散,才能将吃进去的食物消化个七七八八。
“你倒是荤素不忌!”每每见我吃得开心,水中仙都有无数个白眼在等着我,还有秋棠的担心,和几个哥哥的惆怅,只是不见他——
“你吃这么多,到时生产的话——”
“是啊,孩子会不会太大了?到时可不好生啊~”我大囧,四哥这问的,也太直白了吧?
我干笑着去看秋棠,却被她一个白眼翻了回来,只能作罢不吃了。
“你们,你们担心得,也太早了吧?”
“不早不早,前几日隔壁里坊的邱家嫂子,就是因为胎儿太大,又没钱请好郎中,现在还昏在床上呢。”阿蔷素来是个多嘴多舌的,这一个爆料,倒将我吓了一跳。
“少胡说,吓着了我家美人,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原来在水中仙的淫威下,这一消息已经在他们那里压了好几天。
“没关系的吧?”我弱弱地看向秋棠,一只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肚子,“不会跟小产一样。。。吧?你们,你们别搞得这么吓人好不好?”
“你呀,只管听我的,别的不用操心。”
我并不明白,被祸害得终身不能生育的秋棠,为何会这样笃定。不过,我更担心的说,我那个大主顾的心思——他,会不会,根本不认我肚里的这个孩子呢?
隔日,林河与满意前后脚踏进院子,彼时,林河正将一卷告示交给水中仙,而满意嘴里嚷嚷的——
“嚯,衙门发告示了,北边儿自己闹起来了。。。”他的话音,在林河同情的眼神中停了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水中仙倒无甚反应,林河笑笑拉了他进了屋,道:“正要告知哥哥。”
我扶着阿蔷的手出来,春日暖阳下,与姐妹们坐到了一起——自打我一路随军回到南方,两三个月间无论身体还是心里,都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从未想到北边的燕京走到了哪一步。
“你怎么也出来凑热闹?”水中仙见了我,将长眉一竖,“不过是去了两个月,便放不下了?”
我笑笑,只问林河:“小河,北边燕国消停了吗?谁。。。”
“是。”林河请水中仙将告示平铺在院中的石桌上,边指着上面的词句,边逐句给我们解释——
去岁燕军南下时,北边儿的京城便已烽烟四起。燕国皇帝的二子秦王和四子齐王同时发兵,以勤王的名义各自攻城掠地,经过两个多月的鏖战,齐王抢先占领了燕京,据说在燕王面前一顿痛哭流涕,控诉胞兄如何追着他打,如何对母后及先虞姬的不敬,又准备如何篡夺皇位,总而言之,好话坏话说了一箩筐。
我掩口而笑:“这些稀奇古怪的八卦,小河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林河笑了笑,避开了我的问题:“听说,虞姑娘在北燕的时候,被封了位份,可有此事?”
我掩口而笑,遥指了他道:“这个小子,可是越来越坏了。”
“姑娘恕罪。”林河笑着给我打了个千儿,“只这告示上说,虞娘子不堪秦王羞辱,郁结在心,前些日子暴毙了。”
“你这不是来通报消息的,”我还是觉得好笑,甚至拿了帕子丢他,“分明是来探听消息的。”
“姐姐说什么呐?”阿蔷的眼睛还是那样纯净,这许多年了,仍旧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