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妹妹这是男女通吃呀?”夕颜抱臂靠在门口,斜挑着眉,戏谑道。
“夕颜你个小丫头,我满四还能被她吃了不成?”满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将帕子一撂,便凑了上来,“夕颜妹子,你看我好吃不?”
“去!”夕颜眉目稍缓,却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纤细的手掌又扬了起来,“别以为谁都当你是什么好东西,巴巴儿地往人跟前儿凑!”
“听见没有?别以为谁都当你是什么好东西!”满春转脸便把这话原封不动地丢给了耐冬。
“你!”耐冬顿足,“你昨天还不是这么说的!”
“昨天是昨天。”满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妹子,你知道你毛病出在哪里吗?嗐,都怪你哥哥我没早一点告诉你——你呀,就是想的太多啦!”
“你。。。你你你!”耐冬指着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姐姐,那起子龟奴。。。啊不不不,”忍冬对自己叫出这样的名词倍感难堪,“他们也只是看看门罢了,你何必跟他们多计较呢?”
“你知道什么!”耐冬一把甩开她的手,“咱们可是大司马府的丫头,被这样的人使唤、欺侮,丢的是咱们自己的脸面吗?啊?”
“啊。。。”忍冬被她一喝,睁着懵懂的眼睛站在那里,不动了。
“你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大司马养的一个外室罢了,连个小妾都算不上!呸!”不等她的粘痰落地,满四的拳头便落在了她身上,我们只听见一声惨叫,耐冬便摔在了她的粘痰上。
“这话也就在我面前里说说,让姓林的的听见,你就要去当小妾了。”
满四哥本是个配了双桃花眼的精壮汉子,模样本就人见人爱,再加上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大姑娘小媳妇都争着抢着往上贴。一旦严正起来,便如今日这般,倒颇有几分威势。
耐冬抚着已经肿胀起来的脸颊,恨恨地盯了过来。
“做小妾,也好过做外室的丫头!”
“没出息。”夕颜嗤笑一声,“到了儿也是贱命一条。”
“那也好过你们这些,靠着出来卖过活的杂种!”耐冬嚎叫着扑了上来,完全不顾我方有个市井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混子,对付她这样的小妮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我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就算有不甘和屈辱,也是未经世事的纯净。
“嫌弃么?”我问,“四哥,带她去最肮脏的地界走一遭。”
“好嘞。”满四二话不说,提了她便往外走去。
“呀!你们要把耐冬姐姐带到哪里去?!”忍冬见昔日眉目疏朗的大哥哥,像提小鸡崽子一样提着耐冬便走,不由得慌了神,追赶两步,又犹豫着返了回来,“姑娘,我们知错了,你让他把耐冬姐姐放回来吧!求求您了!”
“又不是送她去那里,你急什么?”
在我眼神暗示下,夕颜上前将磕头如捣蒜的忍冬拽了起来,虽然有点粗暴,倒也没多为难她。
“去、去哪里?”她婆娑着泪眼,问道。
“是个好地方,等她回来了,一定不愿意讲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