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真是好福气。”
“阿妍。”我笑,“你瞧他们多有趣?日后,你也寻个这样的人。。。”
“姑娘和白姑娘的福气,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来的。。。啊,那是?”我听她的话似是只说了一半,话锋便偏了去,不禁蹙眉看她,她却生生顿住了向后的脚步,双手捂住嘴,眼睛瞪着墙角的一团什么东西。
我也把目光转了过去,待我看清,也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啊?
被撕扯得不成形状的衣服勉强挂在身上,裸露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夹杂着几道血痕。再看她的脸,一只眼睛眯缝着,不是因为肿了,而是紫胀紫胀的,不过与她没有指甲的手相比,也不算什么了。
“姐姐,你看她身下!”夕颜尖叫道。
我把目光转向她身后,一道长长的血迹蜿蜒数丈,已招致不少苍蝇嗡嗡地围了过来。甚至还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从她爬来的方向蔓延开来。
“是。。。是那里流出来的?”我揪着心口,脑子里像进了苍蝇一样嗡嗡地响了起来。
“这哪里来的姑娘?也太惨了些!”有路人逐渐围拢过来,指指点点。
“姑娘,我们走吧,走吧!”夕颜拽着我的胳臂,小声央道。
“我们得叫人来,不救治的话,她会死的!”我的手与她的交缠在一处,半天挣不脱。
“哟,哪里来的这许多新衣裳。。。啊!”曹阿姆清早起来解手,不知怎的便转到后门来,绕过马车,突然撞进眼帘的景象将她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阿姆,阿姆,快遣人去请郎中呀!这个人,再不救——”
“死丫头,不嫌晦气吗?让我救这么个来历不明的——有个你还不够我受的吗?”我被她揪了耳朵,嘶心裂肺地骂了起来,“来人!嘿,正好你在,小林子,帮我把那个人拖远点,别碍着我家的风水!”
林河已从阿蔷那里回转了来,见我的东西也收拾妥当了,便要赶了车离开。一回头,也被地上那伤痕累累的身影唬了一跳,怔了半晌,才回头睨了我一眼。
“死小子,你没听见吗?还不快拖——啊!啊啊啊!”
曹阿姆的呼痛声竟比地上那半死不活的女子更加凄厉,我们一惊,回头去看她,又将我们吓了一跳——曹阿姆的手腕被另一个女子反扭着,整个人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歪着,神情痛苦。
“我将昔花楼托付给你,你就是这般罔顾人性的?”
那个女子面罩密篱,人为地将自己隔了开来,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楼、楼主,我我我。。。”曹阿姆的额头上冒了冷汗,一滴一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形、坠落,有的甚至直接滑进了她半张的嘴里。
女子把目光抬起,只见她粉颈微摆,林河不由自主地便按照她的意思,领着几个手下,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姑娘抬起,送进了昔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