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错觉。
在薛湄看来,他的体温仍是偏凉,比正常体温约莫凉几度。
萧靖承努力稳住了心神,做出了他凶恶的神态:“你敢打我?”
居然是打他手掌心,像父亲教训儿子、师父教训徒弟。
她把自己的地位,牢牢凌驾于他之上,自认是他长辈。
萧靖承很生气。
女人真奇怪,她明明说过她喜欢他的,而且她也很疼他。
可一瞧见他,她能这般平静,甚至要给他当娘。
“敢啊。”薛湄笑道,“我打你,那是严母教导孩子;你这样对我,就是忤逆不道。”
萧靖承:“……”
他手上用力,将她更贴近自己几分。
薛湄的手掌撑在他胸口,两人就以如此暧昧的姿态贴近着。
萧靖承想要再说几句狠话,但这样靠近,他后背微微发僵。做猫的时候,明明更亲近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薛湄打量着他,突然说:“你长得很好看。单从魅力上讲,不输给温钊。”
温钊是雌雄莫辩的美,带几分天真单纯;萧靖承是硬朗,下颌曲线利落,五官都偏薄凉,更显得他英俊。
萧靖承一下子红了脸:“休要胡言。”
薛湄:“……”
她从他怀里挣脱,萧靖承被她夸得飘飘然,也没心思再生气了。
两人席地而坐。
薛湄滔滔不绝,说自己打他是应该的,说他挠人是不对的,萧靖承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脑海中不停盘旋着:“她说我长得好看。”
“她说她很喜欢我。”
萧靖承便觉得,薛湄哪里都挺好的,尤其是眼光格外好。
“……你说你挠他,到底出于什么样子的动机?”薛湄说,“他不是你亲侄儿吗?”
萧靖承这才回神。
提到萧明钰,他隐隐有点不快。
薛湄最近和萧明钰走得很近,她还跟他做买卖。
对萧明钰这个侄儿,萧靖承既无好感,也无恶感。
他和萧明钰差不多的年纪,却因为性格不合,两个人鲜有往来。
萧靖承最好的朋友,是成家的大少爷。
他十几岁的时候常去成家,在成家遇到萧明钰的次数,比宫里还要多。
萧靖承去成家,是去学武。
当他在校场上没看到萧明钰,有点诧异问:“明钰天天来做什么?”
“他来找兰卿。”成大少爷告诉他。
萧靖承:“找兰卿做什么?他要学兰卿的暗器,还是学她养信鸽?”
成大少爷:“就不能是私事?”
萧靖承很疑惑:“有什么私事?”
后来成兰卿要跟他订婚,她自己不是很满意,背后说萧靖承“人情世故上,太愚笨了,光一身好力气有什么用?”
萧靖承自以为并不愚蠢,却被成兰卿嫌弃,心里就看不上她那股傲气。
现如今回想起来,他那时候的确有点蠢。
他年少时期,不太懂男女情事,所以没吃过萧明钰的醋,一直知道他喜欢成兰卿,却很少介意什么,对这个侄儿并无反感。
直到现在,才觉得萧明钰的笃定、成熟与游刃有余,是那样讨厌。
真是,一眼都不想在薛湄身边看到他!
不挠他挠谁?
“我有件事很好奇。”薛湄打断了萧靖承的沉思。“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