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致良道:“就是他老说太爷爷的事情,我才说了结婚的事情。”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蔡致良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你们是不是有一个叫‘小康’的朋友?”
蔡勋点点头,叹了口气,道:“那就是了。”
蔡致良却是好奇地问道:“小康是谁呀?”
蔡勋看着眼前的孙子,沉思片刻,道:“你是长孙,家里的一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
“家里的事情,这个小康是二爷爷?”蔡致良说的自然是蔡勖,蔡劭的弟弟,蔡勋的哥哥。
蔡勋摇摇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我的叔爷爷,你应该称呼高叔祖,每年清明扫墓,大哥应该都跟你们讲过。”
蔡致良自然记得那位高叔祖,当下点点头,道:“小康是那位高叔祖的儿子?”
“算是孙子吧。”蔡勋开始讲述家族的历史,道:“爷爷和叔爷年轻时都在码头上谋生,生计艰难,为了揽活,也常与人发生争斗。叔爷的几个孩子相继夭折,而他又在一次争斗中伤了身体,不能再生育,便过继了一个本家的孩子,取名蔡昌。那个时候二叔还没有出生,否则就不用过继蔡昌了。
过继没多久,叔爷、叔奶奶便相继去世。蔡昌本家时来运转,发达了,蔡昌便回归了本家。那时候生计艰难,少一个人吃饭,爷爷也就没说什么。
后来,父亲在帮会中得势,家境才慢慢变好。爷爷去世前,担心叔爷身后无人祭奠,便想着让我过继过去,以承继香火,因为大哥是长子,老二身体又不好。蔡昌此时却提出由自己的儿子承继,那便是蔡康,也就是小康,爷爷也没有反对。两家随后又恢复了往来,小康便和我们住在一起。”
蔡勋说到这里停下来,喝着茶水,润了下嗓子。
“那这个小康爷爷去世了吗,怎么没有听你们提起过?”蔡致良问道,有些奇怪,即便是去世,怎么没有坟冢。
蔡勋接着道:“后来老二病重,你太爷爷四处筹借了一笔钱,却被蔡昌那狗东西偷走了,老二被耽搁了几天,等赶到医院时已经回天乏术了。蔡昌带着那笔钱去了南洋,小康也跟着走了。”
说到这里,蔡勋仍然是一脸的气愤,对蔡昌,或许也有对小康的。
“再后来,RB人打过来了,大哥被强征到菲律宾做苦力。那时蔡昌投靠了RB人,小人得志,对大哥百般刁难,还好小康有些良心,在暗中维护了几次,RB投降之后,大哥才活着回到港城。虽然回来了,但也留下的一些暗伤,初时尚不觉得,至今却仍然未能痊愈。好在老天有眼,蔡昌百般巴结RB人,后来也被他的主子给弄死了,恶有恶报,咳咳……”
蔡致良轻轻拍击爷爷的背,替他顺了口气,并递上一杯茶。想着应该还有下文,直觉告诉他,那位叫小康的爷爷还活着。
“过了几年,小康回港城来了,蔡昌的几个儿子争夺家产,连手把他排挤了出去。你太爷爷认为,老二的死,就是蔡昌偷钱造成的,事情过后,小康也跟着走了,自然是脱不了关系。于是当面告诉他,蔡家的香火不需要他来承继,也禁止他以后进蔡家的门。不久,小康就离开了港城,有人说是去了马来……”
“别讲那些老黄历了,赶紧吃饭了。”贺宝珍打断蔡勋的话。
蔡致良随蔡勋起身,边走边问道:“那后来呢,就再也没有音讯了吗?”
蔡勋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反正我是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至于大哥那边,有没有小康的音讯,我就不清楚了,已经30多年没有提起过了。”
听见蔡勋的感叹,贺宝珍却是不以为然,道:“那个小康,多精明的一个人啊,肯定还活得好好的。阿良,多吃点……”
“嗯嗯。”看着碗里堆积成的小山,蔡致良忙端起了饭碗。
贺宝珍随即又对蔡致良道:“今天让阿良过来,正事不办,说这些老黄历做什么。”
“什么事啊?”蔡致良抬头问道。
“先吃饭,吃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