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来就听说了。”蔡致良得意地笑道:“尤其是那个林宇楠,玫瑰花都送到明潮大厦了,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我觉得你比祖母还要墨迹。”蔡美慧撇撇嘴,起身离开了。
“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蔡致良一副哀叹的模样。
蔡美慧停下脚步,道:“我亲爱的堂兄,要不要我跟奶奶说一说你那位挡箭牌啊?”
“什么挡箭牌啊,说的这么难听,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认真的。”没想到蔡美慧还敢威胁自己,蔡致良道:“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得改口叫嫂子了。”
“哼,说的跟真的一样。”蔡美慧说完,开门出去了。
蔡致良摇摇头,没多久也跟着出去了,客厅中蔡勋正同蔡明波聊天。
“爷爷,最近身体可好?”蔡致良回房看了下蔡明潮,便回到客厅陪蔡勋、蔡明波说话。
“好,好……”
蔡勋瞪了长孙一眼,道:“你这次做事太过激了,先是打翻一船的人,又同怡和,渣打结怨。阿良啊,这些财团屹立香江百余年了,哪一个是简单的,非要处处结怨。”
随着明秀日报的社评,蔡致良在国外倒是清闲,但是停留在港城的蔡勋可就不一样了,天天都有曾经的朋友,乃至生意伙伴上面探听消息,各种说辞,烦不胜烦。
“爷爷,结怨也不是我的本意。”蔡致良好笑道:“从十年前开始,在与英资角逐过程中,华资逐渐占据上风,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可人家非要凑上来,无外乎觉得金河投资资历浅,好拿捏,抖一抖威风罢了。有些事情是躲不开的,港城就这么大,哪里容不下这么多人,金河投资想要出头,自然就不能那么和气。”
“你这是歪理。”蔡勋指着蔡致良道:“怎么就不能和气生财了,你要是事事都想斗出个输赢来,那就不叫做生意,小孩子家家。”
“我这才算哪儿啊?”蔡致良笑道:“像当年长实收购和记黄埔,还有包船王收购九龙仓,那是和气生财搞得出来的吗?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是天门置业的地产,恒隆银行收购海外信托银行,牵扯进巨大的利益,岂能从容和气收场?再说了,这里终将不再是英国佬说了算的,惹急了,我也不介意杀杀他们的锐气。”
蔡勋冷哼一声,有些生气,道:“你是不晓得其中的厉害,怡和,渣打这些财团,百余年来控制着这里的经济命脉,同他们作对的人全都倒下了,能有你什么好。有些竞争也无妨,但是也没必要公开同他们叫板呀。”
蔡致良道:“爷爷,商场如战场,一步都退不得的。这些人都是属弹簧的,你强他就弱,不强硬一些怎么行,否则的话就是没完没了的麻烦事。而我只要摆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态度,他们下绊子、上荆条之前,也就得掂量一下后果,好好想想是否会引来我的报复。”
“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总有你吃亏的时候。”蔡勋说的有些苦口婆心,可惜蔡致良就是听不进去。
见蔡勋的样子,蔡明波岔开话题,道:“阿良,报纸上都说你在北美置产,也准备移民吗?”
“二叔说笑了,这里过的如此惬意,何必去北美给自己找不自在。”蔡致良否认了移民,解释道:“就是投资了一家电影公司,刚好遇到嘉禾的邹老板到北美发行电影,才有了这场误会。不过,我确实有在北美置产的意思,只是如今北美的地产,被日本人推的太高,只好作罢。顺便也查问了几家康复性的医院,带我爸过去瞧瞧。”
“这不正说明有投资的价值吗?”蔡明浪道:“要不然日本人,或者说怡和这样的财团,为何前仆后继的到北美置产呢?”
蔡致良笑道:“且等等看吧,总有撑不下去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蔡明浪坐近了些,问道:“北美前年才爆发了经济危机,以至于港股大跌,难不成现如今又出现问题了?”
上次,蔡致良也是夏天去了一趟北美,随后爆发了全球股灾。这次又是夏天,蔡致良刚从北美回来。
蔡致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道:“北美倒是关系不大,只是日本如今大幅上调基本利率,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往后的情形,难说。”
“我也在报纸上看过了,明秀日报的评论似乎很看好日本的经济啊。”蔡勋一脸怀疑地看着蔡致良。
蔡致良感叹了一声,道:“刚才不是说了,这取决于日本上调利率的决心。如今经济过热,能否平安着陆,这是一门技术活。您和二叔若是有投资的话,还是慎重一些。”
“很严重吗?”却是赵宝秀走过来插了一句,道:“金河证券下面的吉达基金,你外公可是压上了老本,前几天听他讲,吉达基金就东京的股市大赚了一笔,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外公怎么没跟我说呀。”蔡致良道:“让外公放心吧,吉达基金上半年的收益还是不错的,而且吉达基金已经开始减少东京股市的投资,转而增大港交所的投资比例,即便是日后东京股市有什么波动,也不妨事的。”
“我也是前些天才听说的。”赵宝秀转而问道:“你都联系的哪些医院,有没有将你爸情况告知医院,有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我已经让齐恒搜集这方面的信息,很快就会有消息,到时让张宇欣医生再去考察考察。”蔡致良道:“这也好几年了,我爸一直没什么变化,估计再这样维持下去,还是老样子。换一个医疗环境试试,或许有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阿良说的对,能用的办法姑且都试一试。”蔡勋很赞同蔡致良的看法,道:“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总会有一种办法,能让阿潮醒过来的。”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吃过晚饭之后,蔡勋、贺宝珍、蔡明波等人相继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