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生气就生气,我干嘛要在乎他?最好一生气,跟我把婚离了才好。”
……
唐年此刻正坐在王老三早餐店里。
一屉包子,一叠咸菜,一碗稀饭。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穿着运动衫,脖子上挂着汗巾的四旬中年人。
中年人面相普通,留着板寸头,看起来很精神。
但他的来头非凡,正是北门玄武堂堂主陈北风,也是当年带唐年入行的大哥。
“小年,好久没一块约出来吃早点了,你小子自从洗手后,这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啊。”陈北风吹了吹热粥,抬起头颇是不满。
“公司事多,你知道的。”唐年正坐,没有动桌上的早点。
“哎,可能是最近老了,明知道不是一条道上的了,还时不时想跟你唠上几句。”
“你这一走,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那帮老家伙,一个个贼的很,年轻点的,又怕我,嫌我啰嗦。”
陈北风低头点了根香烟,脸上写满了落寞与疲惫。
“我听说嫂子给你生了个带把的,是时候收手了。”
唐年从陈北风面门命宫看到了一丝血红杀气,这是有刀兵之险,不过吃刀口饭的人,也许是常相,略微提点即可。
“是啊,你嫂子跟了我这么多年,岁数一上来,劝不住了。”
“我真羡慕你,说走就走。可是我要走就难了,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宋爷未必会放人。”
“我想好了,如果宋爷批准了,我就带老婆孩子去南新。”
陈北风苦笑道。
“钱够用吗?”唐年问道。
“你小子嫌我烦,想打发我是吧。”
“好了,说正事。新闻都放出来了,新高铁站就选址在你的酒庄附近,那一片日后肯定大有所为。”
“我听说李虎这帮人都盯着,还有公司的老家伙们都想分一杯羹。”
“你知道的,江州地产大头都是宋爷,是公司的。他们不会错失这次机会,捞起钱来也不讲究规矩,你得小心点。”
陈北风吐了个眼圈,提醒道。
“我的地,他们拿不走。”唐年道。
“另外,李虎的哥哥李河山已经在公司告状了,宋爷给压了下来,要不然你不会这么太平。”
“宋爷给我传了话,公司在掸邦搞了个赌石矿场,缺个狠角色去镇场子,宋爷让我跟你打声招呼,希望你能去。”
陈北风道。
“看来他们这是要逼我出山,我要不去呢?”唐年不噱冷笑了起来。
陈北风浓眉一沉,肃然道:“宋爷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他会追究你废了李虎这事,后果很严重……”
“我明白了!”
“宋爷是派你来要我命的?”
唐年抱着胳膊,抬起头看着陈北风,眼中满是森冷的杀意。
陈北风掐灭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气,站起身冷冷道:“小年,你变了,这话不应该出自你口。当年打萧麻子的时候,不是你一人一刀拼死救我,我早就死了。你觉得我是那种没义气的人吗?”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小心点。”
陈北风将毛巾狠狠甩在桌子上,忿然而去。
“宋雷,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唐年眯着眼望着放亮的苍穹,脸上的笑意更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