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易带着纪初谣来到走廊尽头在茶水间旁,有一扇窄门,将门推开巴掌大的空间里放着各式整洁的清扫用具。gaea
岑易拿出两把扫把递给纪初谣一把和人朝玻璃栈道踱去。
纪初谣跟在他身后一米的距离。
铅灰色的流云悠然拂过天际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岑易习惯性地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望着六七十米长的过道轻啧一声思考要怎么划分范围。
纪初谣却是盯着他挡在额梢的手背看了两秒秀眉轻蹙,道:“我来扫吧你找个没阳光的地方坐着就行。”
岑易讶异侧眸看她注意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手腕微抬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了一眼,反应过来什么虽然不知道她打哪儿知道自己阳光过敏的失笑道:“最近天气好多了还不至于那么不经晒。”
他说着将手放回身侧自顾往下道:“我扫左边你扫右边你看行么?”
虽然嘴上说着不至于那么不经晒,但还是明明白白地把自己安排到了阳光少的那一侧。
纪初谣没有异议,点头道:“好。”
上课期间的教学楼安静无比,除了左右两栋楼里时而飘出的齐读声就是底下树林里蛰藏的蝉鸣声与鸟叫声。
两人全程没有交流,泾渭分明地清扫各自的范围。
偶尔扫到中线,心照不宣地放慢速度,避免撞上。
诺顿中学占地10公顷,校园大到可能高中三年下来都未必能逛全,平日也有专门的清洁团队负责校区的整洁,一条过道下来,除了少许灰尘,扫不出旁的什么名堂。
岑易不一会儿就没了耐心,撑着扫柄站边上,懒得动弹。
纪初谣没受影响,扫把笔直地扫过一排又一排,力道精准的没有一丝偏移。
岑易极度怀疑,如果把她手里的扫把换成油漆刷,她可以分分钟不需要借助外力就画出板正的斑马线来。
可能是气氛过于低闷,纪初谣轻敛的眉眼显出几分沉寡,轻抿的唇线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岑易靠在玻璃上,换了个舒服的站姿,漫不经心地出声道:“还在想着玩手机被抓的事?”
很随性、很散漫的搭话,像跟人闲聊一样。
纪初谣没有避讳:“嗯。”
岑易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阿菜,你现在才十七岁,人生的道路还很长,未来像这样的经历只多不少,看开些。”
纪初谣愣怔,支起身来歪着脑袋看他,道:“我没有看不开。”
岑易挑眉:“那你刚刚愁眉苦脸个什么劲。”
纪初谣平静应道:“哦,我只是在想,手机被缴的话,如果我妈晚上过来接我给我打电话,应该挺不方便的。”
岑易笑了:“你就担心这个?”
纪初谣:“……不然呢?”
她顿了顿,诚挚发问道:“你不觉得翘掉一节外教课,其实也挺好的?”
岑易别开脸嗤笑出声,转头的动作勾勒出他精致姣好的下颌骨轮廓。
空气中四散飞舞的粉尘,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在纪初谣的眉眼间沁上一弯浅浅的光。
确实。他也不喜欢那个外教。
外头清风徐过,将婆娑树影吹得微微晃动,地面的光影深浅交错,像波浪一样,搅乱两人的影子。
岑易道:“放心,下课前会有雷锋帮我们把手机送回来。”